靖安郡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刺激过。
差点被马踏死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可是看人上吊也是第一次啊,虽然对方吐着舌头青着脸色的模样相当之恐怖,但不管怎么说,因为太过于稀奇而几乎忘了恐惧,她还是看的挺过瘾的,除此之外几个贵女都是球场上的高手,也就是说几个人中也没有胆量特别小的,于是大家都挤在门外,虽然不敢进,可是也描一眼描一眼的,当西洋景看。
王怡真看了眼吊在房梁上的丫环,又看了看晕倒在房门口的丫环,开口道:“大家都在门外,不要进来不要乱动东西,派个丫环去找大理寺杨显忠杨大人过来,对了,是你的丫环没有错吧?两个都是?”最后两句问话,王怡真是对李杏杏说的。
李杏杏此时已经穿了之前王怡真被蹭了一身鼻涕的那件旧衣,是其它的丫环特意回春未院拿的,便被其它贵女的丫环扶了过来,一看这偏屋中的情况,身子晃了晃,大约也很想晕倒,被王怡真一个嘴巴又抽回了神来,流着泪说道:“是……是我的丫环,两个都是。”
“会查案子的人还没有到,你先来说说你进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吧?”王怡真说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局,但我们已经明白了你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早点将话说明白,大家也好为你保密。”其它的贵女们听了王怡真的话也纷纷点头,当然,神情不太诚恳,只怕还是看戏多些,靖安郡主都直接问上了,“王大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被人害的,就不可能真是她自己私会男人吗?”
“没这个可能。”王怡真说道:“她但凡是想私会男人,哪怕是想给男人设套,只要衣服一脱就够了,都绝不会让人将自己的衣服剪开,多此一举。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人做了这个局,而那做局的人,心里一定是挺恨她的。”
“我……”李杏杏紧紧的捏着身上新穿的衣裙,开口道:“我进来春草院之后,两个丫环便一直服侍在左右,这春草院中也有女服,可是……可是却是下人的衣服,我不肯穿,我的侍女晓妆便离开了去替我去取衣服,我身边只留了那个……那个丫环在。”李杏杏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上这个,再指指房上那个,也就是说,无论是地上躺的还是房上吊的人,都是她的丫环。
王怡真听的可疑:“上吊的丫环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李杏杏摇头。
“……”我信了你的鬼,还有不知道自己丫环名字的?小姐们带出门的丫环,都是最心腹的,防的就是身边没有自己人会落坑,李杏杏既然叫另个丫环晓妆,还派了去取衣服,可见得留下的一个才是心腹,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我真不知道。”李杏杏摇头道:“那是马厮中一个低等的丫环,今天因为带了马出来,才带了她出来,一个府里的下等丫头,在我面前连话都不敢说,我又怎么会去记她的名字,我派晓妆去取衣服也是没有办法,我……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敢在外面随便穿别人的衣服,又不是没有带自己的衣服,那养马的丫头没见面世面,在在王府外院中走起路来都同手同脚,我还指望她自己在不认识路的地方穿门入户去借贵人们的衣服?”
王怡真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