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里甜腻腻的五二零,在永昼思域就这么乱糟糟地被翻过去了。
一大早陆霄不出意料地头一个醒了过来,他坐起身揉了揉眼,放眼望去,粉蓝色的喜林草随风微微摇晃,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周围特别的安静,小屋那头也没人走动,陆霄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出头。
该起了,早起是他这个懒人身上唯一具备的好习惯。
陆霄站了起来,陆霄迈了一步,陆霄倒了下去。
噗,他抬起脸来抹了抹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噢,忘了,他忘了大家睡前用绳子绑了一下彼此的脚踝,以免凌央或者祁成思路一岔,在睡梦中把自己丢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经过昨天那一下午的折腾,大家都明白永昼思域并不安全,它看似很平静,甚至无聊,但这只是假象,只是因为蒋迫选对了地方,这里的气氛太安宁了,待上一会都能觉得岁月静好,万物祥和。
陆霄的两边躺着的是蒋迫和祁成,不过他这一摔却只惊动了蒋迫一个,祁成依然不动如山,睡得十分踏实。
“几点?”蒋迫一脸蒙圈地坐了起来,看到陆霄趴倒在地,便本能地站起来要去扶他,结果咚一下,也被自己绊倒了。
虽是没像陆霄一样直接趴倒,却正好再一次伤到了昨天脚滑跪倒的同一块地方。
蒋迫原地坐下,扒了扒裤腿查看了一下膝盖,昨天青的那一大片现在已经全变紫了,但好歹没有发肿。打斗中跌倒可不像寻常的碰伤那么简单,因为肌肉高度绷紧的缘故,牵一发则动全身,弄不好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哇,你被家暴啦?”陆霄翻身坐起。
“谁被抱了?”凌央糊里糊涂地问了一句,她的脚踝因为蒋迫的缘故,也被扯了一下,勉强醒了过来,但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手表,“喵了个大海无量啊,零六零七?”
这数字凌央不喜欢,六月七号是她的生日,也是家人的忌日。
“你就不能再睡会儿吗?”凌央的起床气熊熊燃烧,站起来想要抬腿踹人。
“阿梨脚,脚脚脚,唉。”蒋迫扶额,凌央也表演了一个自己绊自己。
隔着还呼呼大睡的祁成,那头的午大庆也被吵闹声惊醒了,他倒没有一睁眼就开口的习惯,只是睡眼惺忪地朝声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本能地走了过来想要劝架,所以也同样噗呲一下摔趴在地上。
一连四个人扑街之后,大家免不了心里不平衡,遂解了绳子,打算只留着辻栢杄和祁成的那两处绳结,然后围观他们绊倒自己的场面。
甚至陆霄还打开了手机,准备录像。
可惜一个小时过去,无论是辻栢杄还是祁成,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饿了。”陆霄坐在地上,用脚踢了踢蒋迫。
凌央已经躺回去睡回笼觉了,午大庆则在做晨练,他说脖子有些疼,今晚睡的时候得找个枕头。
但陆霄觉得他并不是落枕了,午大庆的脖子疼,应该是辻栢杄昨天傍晚打晕他的时候,下手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