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大汉的脸蛋被她抬起来,目光里居然有了几分被认可的欣喜,他或许从未被夸过,又或许从未有人承认他是女孩子。
他止不住露出笑颜,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黄亚尔却脸色一变,扶着他下巴的手一张开,直接捏住了粉衣大汉的下颌。
咔——
这骇人的碎裂声远没有影视剧里彰显出来的清脆,反而涩得可怕,黄亚尔丢开手里的已经极尽扭曲的脸,看都不再看一眼刚才被自己夸了可爱的大汉,只是笑着朗声,“继续啊。”
这场面谁都看不下去,连辻栢杄都开始仰头望着大殿华丽的吊顶出神。
刚才散开的前辈们却没有犹豫,呼喝着重新围了上去,攻势更猛,气势更盛。
砰——
是枪响!
子弹朝黄亚尔直射过去,但她太灵活了,尽管同时应付着四五个人的进攻,却还是轻巧地腰身一侧,让子弹擦着肩膀飞了出去。
开枪的人正攀在一处人高的展览柱上,那里原先摆了一个流光溢彩的花瓶,现在则被蓝衣书生占用着,作为临时的狙击点。
原来他是枪手啊,也是,当时他们这只先遣队消失的时候,正是全副武装设备整齐的状态,有刀自然就有枪。
轮椅上的白衣男人忽然很是不安,这是刚才粉衣大汉折损的时候都没出现过的反应。他坐直了些许,却碍于身残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只能定定地看了一眼跪在立柱上的蓝衣书生。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黄亚尔原地跃起之前就闭上了眼睛,一直只是通红的眼眶终于掉出了一滴泪。
凌央从一开始就在观察这名永昼思域里最独特的存在,毕竟比起看黄亚尔杀人,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更顺眼一些,“你想救他吗?”
“我谁也救不了,也请各位不要出手。”白发男人的声音依然平静,表情也已经恢复到毫无波澜的程度,但他依旧闭着眼睛。
凌央转过头去,刚好看到黄亚尔踩过几人的肩膀,来到了蓝衣书生跟前,对方又开了一枪,依然没有打中。
这么两相对照着看,凌央才发现蓝衣书生和白发男人的样貌有些相似,这年纪不可能是父子,许是兄弟,总之大概有血缘关系吧。
难不成这记忆消退得慢并不存在方式方法,只能靠血统遗传?
砰——
蓝衣书生最后开了一枪,然后被直接踩折在立柱之上。
黄亚尔又伸了个懒腰,从高处跳了下来,转向一直在旁边什么也没做的八六一,“不错,好玩了些许,你们要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