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萧络淡淡道，自从知道自己精神混乱是因为永昼，他就不愿意继续被当成一个精神病来对待了。
反着这一趟也离开家了，萧络打算自此把药停掉。
凌央点点头，不太介意这孩子有没有病，她自己也有不少问题。
“你......”萧络又开口，这次居然是对着午大庆说的。
“嗯？”午大庆确实有在脑里规划过怎么软化这少年跟大家相处的态度，没想到他还没开始实践，萧络就感受到自己的诚意，跟他说话了？
“你刚......遇到那八个东西的时候，说了他们没长大，那么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样子吗？你记忆中的样子？”萧络这句话有些长，而且有点乱，午大庆直线思维，听完直接一愣。
“是记忆里最生动的样子。”他的回答十分严格，因为大庆两年前见过弟妹以后，回基地也不是没有跟他们视频过，记忆里的模样肯定有更新，但实际相处的时光确实停留在两年前。
萧络点点头，“那么，你家是七个年轻人，为什么来了八个？”
“双喜不在，她去念书了。”午大庆继续回话，不知道萧络想要问出什么。
“她两年前在不在，你回家的时候。”萧络盯着午大庆的眼神意外地诚恳，像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什么渴求的东西。
“在的，大家都在，过年嘛，我们这边的人，讲究无论去到哪里，一定要回家过年。”午大庆说完，低头抿了抿嘴，他就做不到每年都回家。
“原来如此，谢谢。”萧络把目光一转，看着凌央，“那八个你们说的新品种，是根据......”萧络手一比，估计很不习惯要喊人家哥，还顿了一下，“阿庆大哥的记忆构建的。”
“叫阿庆也行。”午大庆居然听得出萧络的别扭，笑笑表示无所谓。他年纪虽然在队里最大，倒也相差不多，没有一个人喊过自己哥。
“你不想喊名字也可以跟这个没良心的一样喊数字。”陆霄提醒道，顺便吐槽了一下辻栢杄的简约式点名法。
“闭嘴闭嘴！”凌央止住又要偏离轨道的话题，“你是说，永昼可以侵蚀到普通人的脑子里了？”
这问题很严重，古往今来，普通人的脑子都是很安全的，从未记载它可以被永昼探知。
萧络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看得见他脑子有什么波动吗？”凌央好奇得很，就算自己联通永昼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人的脑流波运转。
“现在我连你的也看不到，你没有放烟花。”萧络挑了挑眉，样子很像萧寂。
“你要么尝试一次。”凌央用下巴指了指午大庆，又转念一想，换了个人选，以期排除其他可能没被发现的因素，“你试他。”
蒋迫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我很累了。”萧络低声拒绝。
“对不起。”凌央脱口而出，没料到自己的道歉这么顺口，又碍于面子，努力控制住了表情，一副这句话就算赏你了的样子。
或许，刚开始学习使用结界力的凌央，那个比现在的萧络还要小很多的凌央，也在等别人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或者辛苦了也罢。
但是没有，谁也没有对自己抱歉，他们只会在凌央喊累的时候说，再坚持一下。
我坚持了九年，换来被基地评定为绝不可退伍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