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悟空离开了天庭之后,回到了凤仙郡,直接把结果告诉了那郡候,那郡候顿时大喜,连忙就要对着悟空跪拜,悟空却也没有拒绝,受了他这一拜,毕竟这一次相当于救了他整个凤仙郡,受他一拜,悟空理所应当的。
见事情解决了,玄奘当即对着悟空道:“事毕民安,可收拾走路矣。”
那郡侯闻言,急忙行礼道:“长老说哪里话!今此一场,乃无量无边之恩德。下官这里差人办备小宴,奉答厚恩。仍买治民间田地,与老爷起建寺院,立老爷生祠,勒碑刻名,四时享祀。虽刻骨镂心,难报万一,怎么就说走路的话!”
玄奘道:“大人之言虽当,但我等乃西方挂搭行脚之僧,不敢久住。一二日间,定走无疑。”
那郡侯那里肯放,连夜差多人治办酒席,起盖祠宇。
次日,大开佳宴,请玄奘高坐,孙大圣与八戒沙僧列坐,郡侯同本郡大小官员部臣把杯献馔,细吹细打,款待了一日。
一日筵,二日宴,今日酬,明日谢,扳留将有半月,只等寺院生祠完备。一日,郡侯请四众往观,玄奘惊讶道:“工程浩大,何成之如此速耶?”
郡侯道:“下官催趱人工,昼夜不息,急急命完,特请列位老爷看看。”
悟空笑道:“果是贤才能干的好贤侯也!”
即时都到新寺,见那殿阁巍峨,山门壮丽,俱称赞不已。悟空请玄奘留一寺名,玄奘道:“有,留名当唤做甘霖普济寺。”
郡侯称道:“甚好!甚好!”用金贴广招僧众,侍奉香火。殿左边立起四众生祠,每年四时祭祀;又起盖雷神、龙神等庙,以答神功。看毕,即命趱行。那一郡人民,知久留不住,各备赆仪,分文不受。因此,合郡官员人等,盛张鼓乐,大展旌幢,送有三十里远近,犹不忍别,遂掩泪目送,直至望不见方回。
玄奘喜喜欢欢别了郡侯,在马上向悟空道:“悟空,这一场善果,真胜似比丘国搭救儿童,皆尔之功也。”
沙僧道:“比丘国只救得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怎似这场大雨,滂沱浸润,活彀者万万千千性命!弟子也暗自称赞猴哥的法力通天,慈恩盖地也。”
八戒笑道:“哥的恩也有,善也有,却只是外施仁义,内包祸心。但与老猪走,就要作践人。”
悟空道:“我在那里作践你?”
八戒道:“也彀了!也彀了!常照顾我捆,照顾我吊,照顾我煮,照顾我蒸!今在凤仙郡施了恩惠与万万之人,就该住上半年,带挈我吃几顿自在饱饭,却只管催趱行路!”
玄奘闻言,喝道:“这个呆子,怎么只思量掳嘴!快走路,再莫斗口!”
八戒不敢言,掬掬嘴,挑着行囊,打着哈哈,一行四众奔上大路。
悟空看着上了大路,道:“和尚,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完了,俺老孙这几天忙着帮那凤仙郡办法事,倒是没有时间去看看烟儿,你们继续上路,俺老孙去找找烟儿,放心,老孙就在附近,有事直接叫老孙的名字就是,老孙马上就会回来!”
玄奘早就习以为常了,当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去就是了,有事我自会叫你!”
悟空闻言,直接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光向着远处飞去,去找舞烟去了!
悟空离开之后,一行三人一马继续向着西方前进。
此时光景如梭,又值深秋之候,但见:水痕收,山骨瘦。红叶纷飞,黄花时候。霜晴觉夜长,月白穿窗透。家家烟火夕阳多,处处湖光寒水溜。白蘋香,红蓼茂。桔绿橙黄,柳衰谷秀。荒村雁落碎芦花,野店鸡声收菽豆。三人行彀多时,又见城垣影影,玄奘大叫道:“悟空!”
天空中顿时飞来了一道金光,落到了地上,化作了悟空的身影,玄奘见状,举鞭遥指叫:“悟空,你看那里又有一座城池,却不知是甚去处。”
悟空道:“你我俱未曾到,何以知之?且行至边前问人。”
说不了,忽见树丛里走出一个老者,手持竹杖,身着轻衣,足踏一对棕鞋,腰束一条扁带,玄奘当即滚鞍下马,上前道个问讯。
那老者扶杖还礼道:“长老那方来的?”
玄奘合掌道:“贫僧东土唐朝差往雷音拜佛求经者,今至宝方,遥望城垣,不知是甚去处,特问老施主指教。”
那老者闻言,口称:“有道禅师,我这敝处,乃天竺国下郡,地名玉华县。县中城主,就是天竺皇帝之宗室,封为玉华王。此王甚贤,专敬僧道,重爱黎民。老禅师若去相见,必有重敬。”
玄奘谢了,那老者径穿树林而去。
玄奘才转身对悟空和老猪他们备言前事。他三人欣喜,扶玄奘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