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要人还在,一切就还有希望,如果托尼贾是个争气的男人!
这个壮年男子名叫库克,霍天磊洁布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街窜巷,最后来到了一座小砖屋。
砖屋是红泥砖,还没有烧制过,屋门是木门,已经有些破旧。
敲了敲门,屋内的人有些警醒,问道:“谁啊?”
“是我,洁布沙。”
“洁布沙,真是你!”
对方非常高兴,马上“吱呀”一声,门开了,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来,看样子,还是与当年的托尼贾很相似。
俩人的手互相握住,都是热泪盈眶。
虽然托尼贾与洁布沙只是小时的伙伴之情,从来没有过爱恋情结,可是,他们的感情,又不是水一般平淡,总有一些地方起一些涟漪。
“当时,警察怎么没有抓住你的?”洁布沙边抹眼泪边说道。
“我爹爹不是有一位中国朋友叫做楚云飞吗,在我爹爹预感到大事不妙时,就托了楚云飞把我带出了家,然后我一直隐姓埋名,与这些穷人们处邻居,这让我反而有一种心如明镜的感觉。”托尼贾说道。
可是,看得出,托尼贾的眼睛里在与洁布沙说话时,有一种仇恨的眼光。
霍天磊虽然不懂尼泊尔的方言,可是当托尼贾说到了楚云飞这个名字时,就知道是楚纤纤的爷爷把他救了。
只是,霍天磊不明白,为什么托尼贾会有这种恨之入骨的眼光,虽然不是对洁布沙,可是似乎又与洁布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
“洁布沙,这位是?”托尼贾问道。
“哦,他是当年给你治疗的那个医生霍天磊,现在已经有了‘神医’的称号。”洁布沙其实对当年托尼贾的变态症也挺难为情的,这时重新提起,脸上不禁一红。
“霍天磊,你好!”托尼贾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来,虽然格外热情,洁布沙却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啦?”托尼贾发问。
“霍天磊现在是中国很著名的影星了,你看你的手!”洁布沙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张手帕来,到自来水龙头前冲湿,然后给托尼贾抹干净了手。
“霍天磊,真是抱歉,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是这么过的,贫民一个嘛。”托尼贾再次伸出了手时,霍天磊与他紧紧握在了一起。
“托尼贾,你一定会挺过这个难关的,还会有好日子的,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托尼贾从来没有听到谁这么说过自己,这时听了自己以前的医生这么安慰激励自己,不由热泪盈眶,说道:“霍天磊医生,我一定会挺过来的,我也相信过自己,看,我画的画。”
语毕,指了指自己床下的几个木箱子。
房间虽然有些破旧,可是木箱子却涂抹着桐油,显出一种大气华贵。
“托尼贾,能欣赏一下你的画吗?”
霍天磊问时,一旁的壮年男子库克却笑了。
“库克,你笑什么?”托尼贾说道。
“我笑霍天磊太自以为是,自认为他曾经治过你的病,就要看你的画,可是不知,你的画从来只有自己看,却没有允许另一个人看过。”库克说道。
“库克,不要再说了,我今天就破个例,把自己的画全给霍天磊看。”托尼贾说道。
“不会吧?”库克仍然不相信。
托尼贾却走到床边,把自己的那五只箱子全取了出来,从自己的裤腰带里取出串钥匙来,然后分别用五把小钥匙全打开了五只箱子。
那是一卷一卷的画,装裱方法居然都是源于中国!
他打开一卷,悬在了墙上,是一幅尼泊尔村民们采集虫草的水墨画。
整幅画看上去线条流畅,还加上一种尼泊尔特殊的染料,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太好了,托尼贾!”洁布沙瞧着这些画,觉得比起小时他在家中的信笔涂鸦来好得多了。
接着,托尼贾把一幅幅画全都打开,并把一些霍天磊和洁布沙不懂之处作了详细解释。
霍天磊觉得,托尼贾不止是在画自己的心,还把社会时代风貌全都表达了进去,如果从这人层面来说,托尼贾已经是尼泊尔这个国家相当优秀的画家了。
所有的画欣赏完,托尼贾全都小心翼翼的重新归箱后,霍天磊一看表,居然已经是深夜的十二点半钟,明天还得拍戏,所以,起身向托尼贾告辞。
“洁布沙,你明天能来吗?”霍天磊率先出门后,听到了这一句话,不由有些高兴。
这证明,他在孤独寂寞之下,已经开始依恋洁布沙了。
“明天我又来,可是,你要当场作画,行吗?”洁布沙提起了条件。
“行,只是你也要把我的知音霍天磊也带来,可好?”托尼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