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如果能劝得这些猴子主动打扫卫生,那才叫天下一绝。”
身前之人转头打量道,“你会?”
这人皮肤黑嗓子哑、眉毛粗嘴唇薄。朴实的外貌反衬着一双眼睛,亮如点漆。
我摇头道,“不会。但我会‘吃兽术’。”
这人好奇道,“‘吃兽术’是个什么术?”随即反应过来翻了我一记白眼转回身。
我从这个白眼里看到了一丝妩媚。
“这是个女人?”
心想,此女乔装打扮、拿声捏调,显然有着不可告人之目的。
站在她身后细细观察:此人身高只到我的鼻梁,顶着一脑袋的栗色小卷。
这种‘玉米烫’不分男女,下至十四五岁的‘非主流’上至七老八十的‘老来俏’都喜欢。
头发打着卷、染着色,掩盖发量和本色。
仅凭一头世俗的头发推测不出什么。
再看后背:此人裹着一件并不新潮的深色风衣,看不出身材。
但这并不妨碍我发现她后脖梗的衣领处,有浅浅的毛边。这是一件旧风衣。
仅凭一件旧风衣当然也推测不出什么。
再看耳朵:耳朵被蓬松的头发遮住小半。可以目见的大半个耳廓形状正常、正反两面颜色均匀。没有小肉瘤也没有扎耳洞。
结合刚才的音容相貌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毫无特征、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她无意中翻了我一记白眼,我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是个女人’。
不由望背生叹:即便福尔摩斯亲临,他老人家也推测不出什么。
不断有人走进大厅排队登记,我留心观察登记流程。
倒不是怕自己不懂规矩,闹出笑话。而是怕横生意外,露出端倪。
毕竟我这个身背使命之人,已经开始‘深入虎穴’。
轮到我时,七仙女带着她们各自的‘儿子’离开了。
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递给柜台内的接待员。
年轻漂亮的女接待员十分老练地拿起一个扫描器对着手机一扫,又在键盘上敲打几下。
手机在手中震动了一下,里面显示的请柬自动跳转成了一张房卡。
房卡上画有图示、配有说明,倒也一目了然。
女接待员抬头堆出职业假笑,道了一声,“好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只要有请柬,是条狗都能进’。
当下也堆出职业假笑,道了一声,“谢谢。”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男人挎着一个女孩子的腰,大模大样走进了大门。
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去电梯间的,但这女孩子实在太漂亮了。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不由得慢下脚步勾头打量。
天生丽质这个词伴,伴随着现代化妆技术和美容技术的普及和成熟,已然绝迹。
但此刻我眼中的这张脸,一颦一蹙间面部表情生动活泼、俏皮可爱。没有丁点整容之后的‘违和’和注射玻尿酸之后的僵硬。
尤其是那脸蛋的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一看就知道没有吃过地沟油和激素肉;没有抽过烟喝过酒;没有可乐咖啡因;没有熬夜伤身体;没有任何脂粉和晦气;
碍于自身文化程度不高,此时除了一声,“卧烤,真漂亮!”实在想不出其他形容词。
她不仅天生丽质还时尚前卫。
戴着浅灰荷边水盆帽,系着淡白绣花小丝巾,穿着薄紫休闲短夹克,套着水蓝丝绒百褶裙,踩着矮帮甜美小白靴。
不仅如此,她还性感。
步履轻蔓、裙摆微摇间,她的腰肢袅袅婷婷。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才有的那种含苞欲放和温润可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清纯。
这一点把她和那些年轻貌美、善于‘穿衣打扮、选角度自拍’的姑娘们区分开来。
因为我见识过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网络女主播,无论怎么样的精雕细琢,都遮掩不住镜头后面的那股子风尘气息。
我想到了一个词且只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才是七仙女!
再看揽她后腰的男人,从头到脚一‘水’的‘精英’打扮。
虽说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气度非凡,但那张过度保养才显得容光焕发的老脸,充分说明他只是个‘成功人士’而不是质朴善良的‘董永哥哥’。
这样的女孩子对我来说高不可攀,但我绝不希望她落在一个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手里。
突然想到一个被玩坏的网络用词:干爹。
暗自称是,没有哪个亲爹会这样搂自己家姑娘,手都快耷到屁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