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期间看见‘的哥’开着出租车离开了。
末了我把‘的哥’的原话搬了出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地方敢叫三不管,这摆明了不把你们放眼里,这分明是要占山为王搞独立王国!”
郑局长道,“净化舆论空间,是一项细致而又复杂的长期工作。坊间传闻、市井之言多是真少假多的片面之词,或别有用心、或人云亦云、或骇人耳目。金沙湾大酒店是合资企业,在内部管理和员工制度上确实和其他酒店存有差异,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胡来。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法外之地,当地部门也绝不会容许和纵容这种事情发生。你记住了吗?”
郑局长说完这番话,神色已经变的肃然。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咽了口吐沫道,“记住了。”又心有不甘道,“那不是我说的,是‘的哥’说的。”
郑局长道,“大部分‘的哥’耳闻甚广、心思活络,言谈举止甚是周到圆滑,这跟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关。也正是这种工作性质,为公安机关提供过不少线索。但你有没想过,这个‘的哥’为什么要跟你说这样一番话?你又为什么甘愿替他出头说话?”
我默然。现在想来:‘的哥’的那一番长篇大论,从最初的好奇到最后的出格,都跟我夹杂着私心在其中推波助澜不无关系。
郑局长缓和了语气又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做。毕竟我也年轻过。以后遇事要先动动脑子,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要有自己起码的识别是非能力,管好自己做好自己,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是!”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出了一个困惑我许久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郑局长指了指车顶。
我迷茫地看看车顶又看向郑局长,郑局长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碰了个软钉子我不死心又问,“那根纸棍是个什么东西?”
郑局长摇头道,“目前还不能确定。”
我知道他没有对我说实话,但他婉言搪拒的态度还是令人很舒服的。
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衣服上的两处刀口给郑局长看。
郑局长伸出食指在刀口处摸了一下,动容道,“刀刺的?”
我挺挺胸点点头把和小瘦子搏斗那一段讲叙了一遍,说完把蝴蝶刀掏出来递给郑局长。
郑局长不接,落下车窗做了个手势。窗外有个年轻人摸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他。
郑局长张开塑料袋,我这才意识到这把刀子在我手里是‘玩物’,在警察手里则是‘证物’。
把刀子丢进塑料袋,郑局长把塑料袋递出去,那年轻人接过塑料袋就向依维柯跑去。
还有赃款在我怀里揣着要不要拿出来?我有些心虚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赃款已经和我的辛苦钱混在一起,拿出来就‘黄泥巴落裤裆’说不清了。
郑局长合上车窗,再看我的目光变得欣慰,说道,“真是好运气,要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
我满不在乎的一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