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小伙子反应快啊。以后……”说着面色一沉:“当着刑警的面……,”语气转为阴森,“千万不要去掏兜!”
说完又意犹未尽的提醒道,“尤其是右手!否则……”故作深沉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两眼一眯眼神却飘忽不定道:“你会‘死’的很难看!”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整个人已经化身电影中的‘冷酷杀手’了。
我看着他生动的面部表情,差点崩溃。
但他‘如临大敌’般的谨慎和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清晰无比的融合在脑海中。
恍然大悟:“这是担心我从怀里薅出一支火箭筒劫病房啊!”
想明白这一点,整个人都不好了。讷讷的收好证件,满肚皮都是无法言喻的委屈。
便在这时萍萍出现在病房门口,雪白的小脸涨的通红,直奔这俩位刑警而来。
我本来是想阻止的,但鼻头莫名其妙的一酸,忙低下头,自责像潮水般把我淹没。
“萍萍这么个羸弱的女孩子,为了我一再的挺身而出,这叫我这个大男人情何以堪?又何以为报?”
再抬起头时,萍萍正对着两位刑警‘连说带比划’。
萍萍说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语速极快腔调极怪,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那架势我懂。
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心想:萍萍呀萍萍,你可是真是要了亲命了!
要知道萍萍这次面对的可不是‘医生大妈’,而是高度警觉、时刻戒备的便衣刑警
但此时要我在一旁袖手旁观,那我可就“真不是男人”了。
哪知两位刑警呆呆看着萍萍,脸上尽是‘你在说什么’的茫然。还有两位年轻‘便衣’站在病房门口,面面相觑。
我崇拜地看着萍萍,满脑子都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萍萍终于住口了。
常亮枪终于开口道:“我警告你啊警告你……,”说着后退了一步:“请保持距离,不要……,”把手一挥:“妨碍公务!”
萍萍微微喘息着、秀眉一挑便欲开口。
这种投桃报李的机会岂能错过?更何况我也不想事情闹大,急忙挺身而出道:“误会了大家误会了。”
说着摸了一下鼻孔,感觉无异才走到萍萍身边。微微一笑温柔地宽慰她道:“我没事。”
说着又想不着痕迹地故技重施,把萍萍‘搂’走
不料萍萍没有觉察我的良苦用心,反而嗔道:“腿都断了还被铐在床上你居然说没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有菜?”
这次萍萍很体谅我,说的是普通话,但我依旧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心想:我腿好好的没断呀,手也好好的没戴手铐呀,脑袋虽然被磕了一下但更加的清醒了呀。
却见常亮枪见缝插针地递过来一张折叠齐整的纸片。
萍萍打开一看立刻跳脚道:“从派出所到医院只几步路你们就敢收六十二?你们是运病号还是运钞票?打个麻将就被抓进了刑警队,还从派出所的楼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老虎’听到这儿立刻不淡定了,吼道:“我们刑警队不抓打麻将的……,”
常亮枪抢过话头:“钱是医院收的……,”
‘老虎’又道:“也不是不抓,这个要视情况而定。他……,”
常亮枪抢过话头道:“我们不管,收多少。”
身后又有人道:“他是想逃逸,自己跳楼摔断的腿……。”
扭头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俩位年轻‘便衣’也凑了上来。
另一人随声附和:“就是,跳楼逃逸罪加一等。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
‘老虎’喝道:“不用跟她解释,去把房门守好。”
常亮枪连连点头道:“你们俩别过来,快回去。”
俩位‘便衣’一个笑道:“没事,腿断了跑不了。”
另一个随声附和:“就是,还拷在床上等于上了双保险。”
这四位‘便衣’刑警说话时的语句、转换衔接,相当默契流畅。我前后左右转着脖子才看了个大概。
一只冰凉的小手突然抓住了我左手手掌的四根手指头。
还没容我反应过来,便见‘老虎’眼睛瞪的溜圆,冲着萍萍迈出了一步,同时高高抬起了右手。
我大吃一惊瞬间悟了:我们现在已经被前后夹击了。萍萍之所以拉我的手,是因为‘老虎’要对她动手。而我也不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甲’,这次我是救‘女主角’于危难之中的‘男一号’!要不然萍萍抓我的手干什么?
一抬脚便挡在了萍萍的身前,只见‘老虎’伸出的右手直指我的面门,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抬起右臂,一招‘拨云手’就反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