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骂了一句,便没有了声音,但是杜威和二骡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叫声带着点痛苦。
应该是受伤了!
潜龙四队之中,杜威和羊倌的关系最铁,知道他受伤后心焦似火,再次把油门踩到了底。
装甲车向着羊倌他们所在的目标急驰而去,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一群恐怖分子,正围着一栋房子拼命地进攻。
“给我打!”杜威大吼道。
二骡的机枪在他喊之前,就已经开了火,子弹穿过数百米的距离,射入恐怖分子人群之中,打得他们鬼哭狼嚎。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突然机枪哑了火。
“草!没子弹了!”
二骡气得狠狠拍了下机枪。
这辆装甲车本来就被东图放弃了,机枪子弹虽然没有取出来,但数量也很有限,加上辗转了几个地方,一路杀过来,子弹终于告空了。
“没事,拿上枪,准备战斗!”杜威喊道。
可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装甲车向前又冲出了不到一百米,发动机就像是得了肺痨病一样狠狠地喘了两下,便再也无法运转了。
失去动力的装甲车向前滑行了二十多米,不得不停了下来,距离羊倌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两百多米。
“草!下车!”
两人抓起突击步枪,打开车门飞速跳下。
远处的恐怖分子刚刚被机枪打得抬不起头,不少人都冒出逃跑的念头。
结果突然枪声停止,他们惊讶地向这边望来,正好看到装甲车熄了火,杜威和二骡从车上跳下来。
只有两个人!
恐怖分子们心中大安,其中一个似乎头目的恐怖分子大叫了起来。
“只有两个人,给我干掉他们!”
话音刚落,就有七八个恐怖分子拿枪向杜威和二骡扫射起来。
他们自认为攻击得很迅速,但是却不知道太小瞧潜龙了。
就算二骡加入潜龙时间晚,也经历了数次战斗,早已经不是新兵菜鸟,更不要说身经百战的杜威了。
两人跳出装甲车,便就势向前一滚,躲到了旁边的房屋后面,恐怖分子的子弹全都落了空。
杜威和二骡迅速站起身来,把突击步枪伸出墙外,向着恐怖分子的方向扫射起来。
刚刚躲避时,他们就已经把恐怖分子的位置记个大概,虽然现在看不到,但是射击的方向却基本无误。
子弹没能命中,但也把恐怖分子打得抬不起头来,对面的枪声立刻哑了火。
“掩护我!”
杜威向二骡大喊一声,紧接着向前冲了出去。
二骡也立刻从墙后跃出来,举枪向恐怖分子藏身的位置扫射起来。
恐怖分子躲在掩体后面,不敢往外冒头,但却全都端着枪,准备等到对面子弹打空,再向他们攻击。
咔嚓!
突击步枪发出一声响,二骡子弹打光了,枪声立刻终止。
恐怖分子们心中欢呼一声,从掩体后面跳了出来。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二骡的子弹打光了,杜威却仿佛提前预知一样,突然站住了脚步,继续向恐怖分子进行火力压制。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并不是动作快就能吃到虫子,因为还有句叫做枪打出头鸟。
动作最快的两个恐怖分子刚刚冒出头,就被杜威扫倒在地,剩下的恐怖分子吓得急忙又缩了回去,不敢再冒头了。
杜威停止了前进,二骡却向前冲锋起来。
他边跑边换好弹匣,一直超过杜威所在的位置,又向前跑了一小段距离,才猛地停了下来,再次举枪向恐怖分子扫射起来,而此时的杜威恰好将子弹打空。
这就叫做默契!
两人交叉向前推进,始终保持有一人火力压制,两百多米的距离并不遥远,很快就被他冲了过去。
眼看就到了恐怖分子的藏身的掩体了,杜威把枪交到左手,右手从腰间拽下一枚手雷,咬掉保险丢了出去。
轰隆!
手雷爆响,掩体后面的恐怖分子被炸个正着,没有一个能够逃脱的。
杜威如猛虎般跳过前面的矮墙,恐怖分子已经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立刻举枪向左右疯狂地扫射着,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恐怖分子射中。
在潜龙的眼中,恐怖分子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话一点都不假。
也许东图确实有能征善战的战士,但绝对不在留守的这些人当中。
这些恐怖分子本来战术就弱鸡,反应也不快,加上已经被杜威和二骡刚才漂亮的交叉掩护打傻了,又被手雷一炸更加懵逼了,看到杜威突然冲出来,虽然有人下意识地开枪,但却一点准头都没有。
子弹从杜威的身边嗖嗖掠过,杜威却纹丝不动,举枪疯狂地扫射着,反而是人数占了优势的恐怖分子,被扫倒了好几个。
二骡也紧跟着冲了过来,有了他的助阵,杜威更是如虎添翼,很快就把这里的恐怖分子肃清了。
“冲!”
杜威大喊一声,再次向前冲了出去,二骡与他并肩前行,两人如同下山的猛虎锐不可挡。
终于,两人冲到了羊倌他们藏身的房外,只见另外几个方向,还有不少恐怖分子正在死命地进攻。
杜威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有十几个人,看不到的地方从枪声来判断,也有差不多的人数。
他没有进去和羊倌他们并肩作战,而是向二骡指了下左边,自己向右边冲了过去,二骡则转身冲向了左侧。
房屋里,栗神坐在一扇窗户下面,不让身体暴露出来。
他手里还是拿着狙击步枪,火力自然谈不上密集,只在敌人枪声减弱下去,才猛地起身向外射击,然后再飞速地撤回来。
从始至终,他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双腿正在向外流着血。
就算是这样,他每一枪射出,必然就会有一个恐怖分子倒下。
羊倌则是单手端着突击步枪,右手垂落在身旁,显然也是受了伤。
他在一个窗口扫射完弹匣里的子弹,便立刻跑到另一个窗口,先是单手更换弹匣,然后再继续对外面扫射。
“鲜儿他们来了,你给我坚持住!”羊倌冲着栗神喊道。
栗神笑了一声,起身再撂倒一个恐怖分子,又猛地缩回身体,说道:“我死了,你不就可以接狙击手了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接这个位置的。”
“去泥马的,再说废话,老子把你一个丢在这!”羊倌气得破口大骂,但是手上的枪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当时就不该救我,不然你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危险当中。”栗神说道。
羊倌知道他是想起了在二基地时遭遇,栗神当时的观察员就是因为救他才牺牲的,现在那一幕又重新上演了。
“我踏马奉送你两个字——幼稚!”
羊倌把栗神的口头禅送给了他,然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早知道你踏马是玻璃心,老子当时就该把你一个人扔那!老子是想当狙击手,但是要堂堂正正地当上狙击手,而不是靠着牺牲战友,哪怕这个战友让我很烦,恨不得一天打他八百遍!”
“彼此彼此,我也很烦你,恨不得一天打你八百遍!”栗神反唇相讥道。
两人虽然在斗着嘴,但是手上却全都没停下来,和外面的杜威二骡一起,终于击退了这伙恐怖分子。
羊倌长长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冲着通讯器有气无力地叫道:“鲜儿,快点进来,再晚一点可就看不到哥们了!”
栗神冲他翻了个白眼,吐出两个字来:“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