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嘿,其实你我之间的武艺原本也没有这么大的差距,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自己会一败涂地吗?”
“..........”
陈涛站在通天塔的边上,任由狂风吹起身上的衣衫,他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身为皇帝,朕身上流着最为纯正的神血,不需要勤修苦练,自然而然的就能变得更强。只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声,我就能变的更强。
太祖皇帝的时候,中国不到一万万人,现在的中国也不过才四万万人,但是朕发动了这么多战争,天下间无论是拥戴朕的,还是反对朕的,都会天天听到朕的名字,那么,朕的实力就能一飞冲天,变得无与伦比的强大!”
他伸手指着胸膛上的几个弹痕,大笑道:“看到没有?手枪弹根本就不能破防啊!实话告诉你,其实朕根本就不用躲避,就是站在那里让你打,凭你那几条破枪也杀不死朕。”
“............”
见到王虎是这个反应,陈涛不禁觉得有些无趣,他摇了摇头,叹道:“跟你们这些人就是说不明白。算了,这个世界,以后就留给你们去玩吧。”
说罢,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等等!”
“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不是已经说了吗,这个世界就留给你们了,朕想要去的地方是那里!祖父说他将所有的财宝都留在了星辰大海之中。”陈涛伸手指向头顶,“但是科学院的那些家伙告诉朕,两三百年内都难以做到那样的事情。这个地球已经玩腻了,就留给你们这些家伙好了。可惜,要是真能够早生三十年,倒是能够跟太祖皇帝讨教一番,跟你们这些蝼蚁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可恶,你还敢提太祖皇帝?你看看这下面的洛阳城!都已经变成了废墟了!”
陈涛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家伙,还有真理教的那些人,言必称帝皇,但是你们真的明白帝皇在想什么吗?你们真的知道他的追求是什么吗?祖父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从来就不想当什么皇帝,都是下面的那些人把他架上去的。而且后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计划将骑士团,军团还有牙兵都给撤销了。”
望着王虎震惊的眼神,陈涛饶有兴趣地道:“你以为是朕把国家玩坏了的,却不知道,国家早就坏掉了。父皇在的时候,为了收拢权利,放任将领们胡作非为,各地拥兵自重的诸侯们早就已经将祖父制定的律法破坏的干干净净。你以为是朕破坏了《劳动法》?其实朕不过是承认了现实罢了。
哦,你一直在西凉,可能不清楚南边的事情。扬州那边早就已经视律法为无物了。祖父在的时候,禁止真理教在本土传播,也多次宣布他自己并不是神。结果他离开之后,你们这些人反倒是将他供起来了。说起来,朕的所作所为才是最符合祖父的心意。”
“胡说八道!”王虎咬牙道:“帝皇总不会让你这样瞎折腾,将偌大的国家弄得七零八落。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帝皇和先帝的头上,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半点过错吗?”
“哼,总教头,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叔叔,但是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蠢材罢了。”陈涛望向远处的洛阳城,说道:“这世间哪有长盛不衰的东西?洛阳城毁灭了,重新再建就是。不错,事情弄到这一步,大部分的过错都在朕的身上。
但是那又能如何?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跟凡人不一样的。你们说帝皇是世间唯一神,那么我们就是神的子嗣。可是你知道那些帝皇的后裔,那些神的子孙在各地都在干什么事情吗?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抱着一百前的东西不知变通的蠢材罢了!”
说完之后,陈涛不再理会王虎,转身扬长而去。当西凉龙骑杀散了牙兵,穿过了空中花园,来到观星台上的时候,就只见到了王虎沉默地站在一堆尸体之中。
“大团长,伪帝到哪里去了?”
王虎抬起头来,眼中的迷茫消失,他沉声道:“伪帝已经从通天塔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了!”
“啊?”
“可惜!”
不是没人怀疑其中有问题,但是既然大团长都这么说了,而且再也没有听说过伪帝的消息,那大家也只好当伪帝真的是被打下了观星台,摔得粉身碎骨了。皇帝既然已经死了,战斗很快就停止了下来,大部分的军队停止了抵抗,但是还有一部人不愿意屈服,依旧视西凉军为叛军。
残余的一万多名牙兵带着陈涛的几个儿女逃离了洛阳,抢了火车之后,一路奔到青岛,和在那里依旧忠于皇帝的舰队汇合,然后逃向了澳大利亚,那个曾经专门用来流放犯人的地方。
在以后的三四年里面,有许多皇室的拥护者陆陆续度地乘船离开了旧大路,前往新世界去投奔皇帝之子。新成立的政府对这样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巴不得这些潜在的祸害都走干净了才好。
击杀伪帝之后,王虎的声望水涨船高,一跃而成为了天下人。有部下请他登基称帝,却被王虎拒绝了,他对众人说道:“我虽然是太祖皇帝的儿子,但是我姓王,不姓陈,你们要是想要皇帝,还是去找别人吧。陈涛的几个儿子不是在澳大利亚吗?要是你们喜欢,也可以把他们请回来。”
这怎么可以?他们杀了陈涛,然后让陈涛的儿子回来当皇帝?难道就不怕将来被杀全家?争吵了许多天,提出了很多当皇帝的人选,但是反对的人永远比拥护的人多。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西凉军在这次推翻伪帝的战争中出力最大,不管是谁当上了皇帝,都要面对实力庞大的西凉军。
西凉龙骑已经归属于真理教,但是真理教在帝国一直都是被打压的对象,这其中又该怎么处理,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到了最后,王虎觉得不耐烦了,就对众人道:“那就干脆用共和国的体制吧,天竺那边的共和国不是很好?就按那个方法!”
众人商议了一阵,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个提议。此后的几十年里,不断有帝皇的后裔宣布他们有对洛阳的宣称权,但是这一些都跟王虎没关系了。他带兵返回了银川,在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度过了十年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