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一边思考着水陆并进的可能性,一边带着骑兵往西边而去。成宜和杨秋也都碰到了匈奴人的侦察部队,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干脆利落的取得胜利,而是和匈奴人打成了胶着状态。
两边的军队在旷野中,在农田中,在大道上。在树林中,在村寨中混战。因为大部分都是高机动轻骑兵的缘故,加入战场中的军队被打散后,往往会失去了建制,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也找不到士兵。
当陈诚带兵侧击过来的时候,很快就被放在外围的匈奴游骑兵很快就发现了。苍凉的号角声从北方响起,“呜呜呜”的低沉声响中,大队的匈奴骑兵脱离了和杨秋成宜部队的纠缠,迅速地向北离开了战场。
见到匈奴人开始逃窜,一处废弃的村落中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鼓声中,一杆大旗斜着挑出。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杨”字。大旗下,杨秋手提长枪,领着五百铁骑兵从村子中扑出,狠狠地咬住了匈奴人的尾巴。
在陈诚军的配合下,包围了一只四百多人的匈奴军。敌众我寡之下,匈奴人很快就被击溃,只有数十骑逃了出去,其他的不是被歼灭,就是下马请降了。
“哈哈哈”,杨秋一边大笑,一边倒转枪柄,将几个匈奴俘虏狠狠地抽了一顿。
陈诚劝道:“杨太守,还是先别打了,匈奴人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杨秋再打翻了一个战俘,然后道:“我知道,上次他们就是这么干的,这次还是一样。陈使君,我们叫上成宜,一起按计划撤退。”
陈诚表示同意,让亲兵将捡回来的铜锣敲的震天响。不一会,成宜军也脱离了和匈奴人的接触,开始后撤。在他们背后,成千上万的匈奴人骑在战马背上,骑兵集群在大地上奔驰,蹄声震动大地,仿佛天边的闷雷一般。
这等威势,比之前的匈奴骑兵,强了何止数倍?
一边在快速回撤,一边则是紧追不舍。双方一前一后,很快就奔出了二十多里。骑在马背上,身体随着战马不断地起伏,就像是在做某种活塞运动似的。前朝武帝时,某人就曾经说过: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马背和女人的胸脯上。
风声在耳边呼啸,草木急速地拉近,然后又飞快地落到了身后。战马奔驰的越发快速,要是不用力地夹紧马腹,只怕是要被马儿癫飞了出去。边上忽然有一匹战马前蹄一屈,庞大的身躯摔进了路边的田地之中。
马背上的骑兵被摔到地上,折断了脖子,当场就去世了。陈诚拉了拉缰绳,咕噜斜着往边上跑去,冲出了四十多米才停住了脚步,亲兵们也跟着他跑下了大道。
陈诚指着在地上哀鸣不已的战马和一动不动的士兵,道:“去个人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亲兵打马跑过去,跳下马被检查了一番,然后回来禀告道:“马蹄裂了,然后........”
他比划了一下,遗憾地道:“然后就摔死了。”
陈诚叹了口气,心道: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推广文字,种田,打造更好的马鞍和马镫,现在还要加上钉马掌这一条了吗?
他对亲兵道:“去把尸体带上吧。”
被摔死的也是亲兵中的一员,武艺高强,作战十分勇敢,跟着他冲阵数次都毫发无伤,却没想到死在了这里,而且还死的的这么憋屈。
背后马蹄声越发的近了,陈诚对不远处的赵云道:“匈奴人追的太紧了,得让他们尝尝苦头。子龙,你带兵去那边的土丘后面埋伏,等我这边打起来了,你再杀出来。”
土丘离大道一百多米,又有着高度差,足以让骑兵将速度提到最高。赵云唿哨一声,领了两百骑兵去土丘后面埋伏。陈诚则领着一百余骑兵在大道两边排成了三列。他自己带着四十余名亲兵在第一列的位置,第二列的是使用长枪的冲击骑兵,第三列的则是使用什么的都有,但主要装备还是弓箭和长枪。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匈奴人的追兵就已经到了。当先的匈奴人跟之前看到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头戴毡帽,或是光秃秃的梳着两根小辫子,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沾满了油脂和泥土,看上去脏兮兮的。
如果靠的近了,还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腥味和臭味。其实也不但是匈奴人身上才有气味,就算是陈诚这边的士兵,身上一样会有很大的味道。毕竟,这是一个中低级官员也才十天洗一次澡的时代。那还是在较为温暖的中原。
不过凉州军这边的士兵身上的味道就算再大,也比不过匈奴人。在草原上,一个人可能一生也洗不了几次澡。就陈诚所知道的,后来的铁木真在编写《扎撒》中明确规定,不准牧民在草原上的河流中洗澡,以免污染了水源。
匈奴人称雄的时代,蒙古还连影子都没有,但是在个人卫生这一项上,并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