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洛科拉姆斯克城里的德军指挥官,现从城东方向起冲锋的苏军,没有得到坦克的支援,便果断地命令他的部队,在这一方向起了反击。』
在城东指挥的别洛博罗多夫,在望远镜里看到敌人离开了阵地,向自己的部队起了冲锋时,不禁连连叫好。站在一旁的参谋长,见到师长这个表情,不禁奇怪地问道:“师长同志,德军正在对我军起逆袭,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参谋长,敌人在城东的防御工事,大多数都在我军的炮火急袭中保存了下来。”别洛博罗多夫指着外面的战场,对自己的参谋长说道:“要夺取这样坚固的防御阵地,我军原本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如今敌人主动离开了这些工事,和我们的部队打对攻,我们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参谋长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敌人所实施的反攻,也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伤亡啊。”
“不用担心,”别洛博罗多夫信心十足地说:“只要我们的部队和敌人绞在了一起,那么我们的战士就可以用刺刀、手榴弹、工兵铲之类的武器,和敌人展开白刃战。说到拼刺刀,德国人可不是我们的对手。”
就在说话的功夫,两支部队已撞到了一起,他们刺刀对着刺刀,胸膛对着胸膛地互相扭打、拼杀,数千人的战场如同中世纪冷兵器间的对决。德军官兵仗着身高马大左拼右突,而苏军指战员呢,则靠着人多势众暴起突袭围而群殴,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双方士兵嚎叫着相互间凶狠的拼扎狠捅,两边都没有任何花哨的架子,踢裆轮砍无所不用其极,就只是为了弄死对方。
双方的官兵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地上的积雪混着流出的鲜血,被无数只脚踏成了烂泥。躺在地上的伤员,只要还没断气的,一看见穿着不同的鞋,就扑过去拖住咬在腿上,不管对方如何踢踹,就是死不放手,哪怕就是死也要咬下一口肉,绝对不能让对方好过了。
在苏军凶猛的攻势下,德军在一步步地败退,一直退进了自己的防御阵地。见到这种情况,别洛博罗多夫果断地下令,又将一个步兵团投入了战斗,立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敌人的阵地。
看到援兵的加入,正在激战的苏军指战员所攻击也愈犀利,他们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甚至有的地段,苏军指战员已经跳进了战壕,与战壕里的守军厮打起来,他们用各自所能抄起的各种武器,刺刀扎进对方的身体,手榴弹杂碎的脑袋,咬着牙拼劲全力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翻滚,手指抠进眼珠子甚至用牙撕咬战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的地步。
“开炮,炮兵立即开炮!”见到城东方向的阵地岌岌可危,站在教堂钟楼上观战的德军指挥官,果断地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指挥官阁下,”站在一旁的副官听到这个命令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委婉地提醒道:“我们的士兵还没有撤下来,要是开炮的话,很有可能会误伤自己人。”
“混蛋!”德军指挥官冲着自己的副官吼道:“要是再不开炮,俄国人就会突破我们的阵地,并冲进城里来。别再犹豫了,立即命令炮兵开炮,要是将来上峰要追究此事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听到指挥官说出如此严厉的话,副官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拿起旁边的电话,给城里的炮兵指挥官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阵尖啸声响过后,几十颗炮弹落在正在激战的地段炸响,爆起的火墙和所崩出成百上千的弹片,在瞬间席卷周围,连同小部分正在和苏军进行白刃战的德军士兵一起笼罩进去。双方在这一区域集中的兵太多了,以至于被生生地炸出一大片空地,苏军的攻击为之一阻,但随即又被涌上来的指战员填满。
正在和苏军激战的德军官兵明白,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就算逃进城里,也不过比现在晚死一会儿,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战斗。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德军士兵们,表现得越疯狂,面对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他们不躲不避,而是直接拉响了手榴弹,不管周围是敌是友都统统,或者死死抓住扎进肚子里的刺刀,硬顶得苏军指战员步步倒退,直到对方也被捅死为止。
在观察所里的别洛博罗多夫见到这种情况,不禁咬紧了牙关,他现德军在战场上如此顽强的表现,一点都不比苏军指战员差,就在他打算再做点什么,来改变战场的胶着状态时,忽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拉他的手臂。扭头一看,原来是参谋长。
参谋长见别洛博罗多夫回头,立即对他说的:“师长同志,有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
别洛博罗多夫拿着望远镜快步地拿到桌前,抓起放在上面的耳机,贴在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别洛博罗多夫上校。”
“上校同志,你们是怎么回事?”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不悦的声音,“你们难道没有炮兵吗?”
别洛博罗多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问这些问题的缘故,便如实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如今我们的指战员和敌人绞在一起,如果开炮的话,会误伤到自己人。”
“立即叫部队撤下来,重新进行集结。”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命令道:“难道你没看到你的部队,正在遭到敌人的炮击吗?如果让部队继续留在那里,最后就只有被消灭的下场。”
“可是,司令员同志。”别洛博罗多夫听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心有不甘地说:“我们的部队好不容易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在这种时候撤下来,那前面付出的牺牲和努力可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