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雅这一回选择了摇头,她说:“我和管家把所有的血袋都取出来了,要不然连帆房间里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血。”
“那就对了,第二次带进诡谲屋的血浆袋是另一个人藏在餐馆里的,我为什么认为第二次使用的鲜血也是血浆袋呢?两个理由,一,能够藏在食物里面的只能是血袋。二,怖怖带回食物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文阿姨那时大概被人打晕关进了大钟,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发现被分尸的现场,所以除此之外,没有机会再把血浆袋带进诡谲屋了。”
“时间在这里有一个节点,我们在餐馆里接到怖怖的时候,我曾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停在中午十一点的位置上,可那时已经超过了十一点,而前一天傍晚,餐馆墙上的挂钟应该是正常走动的,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认为有人故意让挂钟停在了中午十一点,而且拨停的时间不在中午,在早晨,也就是说,有人早晨把挂钟拨到十一点方位,想要欺骗某个回餐馆的人,让她认为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希望她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这个‘有人’指的不是x,而是在x之前计划凶杀的一个人。进一步来说,这个人只设计了计划,却并没有成功执行,反而在执行过程中遇到了意外变故,促使她杀了一个计划之外的人,最后,只好像拼图一样,回归原位。”
“这个人也不是个惯犯,她残忍而又胆小,明明害怕却要装作自己什么都不怕,她也是导致孟琪儿房间里死者死亡的罪魁祸首……”
“别说了,恽先生……请你直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拜托你!”文玉雅突然在这个时候打断了恽夜遥的话,她看上去很难过,也很恐惧。
大家不由得猜测恽夜遥说的人会不会是文玉雅,就连女主人边上的怖怖和文曼曼都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沐东东说:“不管怎么样,小遥,我也觉得你太绕圈子了,直接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让我们控制住他不就行了?何必如此麻烦,证据事后可以留给警方去寻找,我认为……呃!!”
突然之间,恽夜遥的脸色变了,变得阴沉、可怕,就像是多年以后重聚的恽海左,把沐东东吓了一大跳,黑瘦男人不敢再吭声,默默退到了枚小小身边,而枚小小则冷眼旁观。
恽夜遥开口:“十一点,文阿姨的计划进行得差不多了,舒雪也该完成任务回到餐馆,怖怖和管家在诡谲屋中安心善后,可一切都不如意,诡谲屋中的人惊慌失措,应该回到餐馆的人一个失踪了,另一个被关进了大钟,与尸体在一起。”
“文阿姨为什么会被关进大钟里面?舒雪到底在干什么?厨娘婆婆是怎么发现异常的?设定餐馆里挂钟时间的人,她的计划是什么?小女仆在这里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诡谲屋钟楼上的大钟为什么不准?”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人意识到了,可一直游离于我们的思维范围之外。从凌晨到中午,大钟的时间走得很快。可从过了中午,它又好像慢下来了。我核对过时间,上午整整快了一个小时,但下午慢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有人让大钟停了下来。”
“以上问题,我们只要一一解答清楚,结合之前的推理,三重血屋的真相就出来了,颜慕恒之后离开杂货店做了什么也可以明确。”
听提到自己,颜慕恒说:“我没有离开杂货店,只是中间有一段记忆很模糊,我经常这样,总是时不时忘了一些事情,可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想不出具体的事情来。”
“小恒,你现在不要去想,专心听我说就行了。”恽夜遥把手放在颜慕恒手背上,拍了拍。
第三百三十六章推理篇:塔楼三重血屋和杀人分尸的真相三十一
“我们先来说厨娘婆婆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很简单,就是那些怖怖第二次带回来的食物,大概是她和怖怖一起搬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血袋,我反复思考过,其余时间婆婆应该没有机会。”
“发现异常之后,婆婆就开始注意怖怖和管家的一举一动,她会跟着管家进入钟楼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但进入钟楼之后,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因为和管家先生交谈的人也不是厨娘婆婆。”
“当时有两个旁观者,一个是悬梯上的怖怖,另一个就是站在陆浩宇房间里面的厨娘婆婆。她肯定是刚刚打开钟楼的门,就看到了管家和某个人在谈话,而且她认得这个人,所以停下了脚步,也正因为如此,怖怖才没有发现她。”
“怖怖不可能杀死管家,也没有看到管家死亡的过程,因为爬悬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怖怖还在塔楼里遇到了异常状况,我相信这一段是真实的,是有人把她放到了死亡的管家身上。”
“排除掉怖怖之后,钟楼里还剩下三个人,管家先生、厨娘婆婆和一个未知身份的神秘人。”
文玉雅想要再次开口,被恽夜遥举起的手制止住了,演员先生朝餐馆老板娘露出微笑,示意她稍安勿躁,听自己继续往下说。
“让三个人暂时留在钟楼里面,我们来看第二个问题,舒雪到底干了什么?舒雪这个人物一直在我们身边,却又一直都没有被我们发现。文阿姨的计划开始之后,她肯定是到了密道里面。”
“那么计划开始之前呢?舒雪在哪里?是不是提前进入了诡谲屋?答案是否定的。舒雪的任务是假扮女主人,配合管家与文阿姨的行动,总之,她所做的事情只要小心谨慎一点,就不会被我们拆穿。”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没有行动起来,是不可能让舒雪先进入密道的。文阿姨,你能确切告诉我,舒雪凌晨离开餐馆的时间吗?”
“舒雪根本就不在餐馆里,”文玉雅的话出乎意料,她说:“从雪崩那个傍晚送走你们之后,我就找不到她了。怖怖在我们安排计划的时候,说舒雪应该是去了诡谲屋密道,因为她很担心屋子里的状况。”
“这话我们并不怀疑,因为舒雪也是过去事件的知情者之一,后来计划开始之后,管家果然在密道里找到了舒雪,她说的理由也和怖怖说的没什么区别。”
恽夜遥问:“那就是说你没有办法确定她离开餐馆的时间,而且舒雪在雪崩那天下午就离开餐馆了,比我们离开的时间还要早,对吗?”
“是的。”文玉雅说:“餐馆大厅顶上其实是一间封闭式房间,自从永恒之心离开之后,舒雪就一直住在里面。她非常孤独内向,有时候连我也不愿意多说话,也许,舒曼和舒雪都是怨恨我的吧?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让坐在旁边的文曼曼感到心在抽痛,她抚慰着母亲的脊背,柔声说:“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怨恨过你,妈妈,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
文玉雅抬起迷茫的眼眸,看向的却不是文曼曼,而是恽夜遥,问:“真的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恽夜遥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人期盼的眼神,他们做错了太多事情,虽然本性还是善良的,但有些结局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稍稍犹豫一下,恽夜遥安慰餐馆老板娘:“你不要想的太多了,现在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就行,还有,请你们帮着王姐一起关照一下厨娘婆婆的身体。”
“好……”
文玉雅话还没有完全讲出口,就传来了厨娘婆婆恼怒的声音:“不用你假好心,老太婆我还死不了!”
“抱歉,婆婆,我刚才的态度是太过于激烈了,但是我请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我们不能用错误的做法去解决曾经面对的罪恶,这样你只会越陷越深,直到无法自拔。”
“你懂什么?!”厨娘婆婆丢下四个字,就撇过头去不再搭理恽夜遥。
带着苦笑,恽夜遥继续提出问题:“曼曼,下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在厨房里找到了哪些线索?要不分巨细,全都说出来。”
文曼曼说:“一些脚印,只有脚尖部分,看不清鞋底花纹。几个特殊的刻字,就刻在地板的污渍上面,基本上看不清楚。还有斑斑驳驳的血点,但应该已经很久了,可能是我们进入诡谲屋之前就滴上去吧。”
“我还发现了厨台下面可以打开,不知道是哪个人,将谢警官埋起来的半身尸体塞在了下面。谢警官离开之后,杂货店老板夫妇一直在餐馆里,可他们没有看到挖掘尸体的人,我也仔细找过了,没找到人。”
“我认为可能是藏在餐馆二楼隐秘空间里的某个人,他一直假扮幽灵吓唬我们,希望把我们赶走,不过我不确定到底是谁?”
恽夜遥问:“曼曼,你一定有所猜测,告诉我,你的猜测?不正确也没关系。”
“好吧。”文曼曼回答说:“我认为是舒雪,可是孟琪儿房间里的死者又让我不敢确定这种想法。”
“还有一个问题,曼曼,你是怎么进入孟琪儿房间的?”
“我那个时候被关在了餐厅酒吧台下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在孟琪儿房间里的人不是我。”
“呼~那就算了,”恽夜遥说:“曼曼,你再仔细想想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先来继续刚才的问题。发生凶杀案之后,文阿姨和怖怖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到餐馆,所以被藏起来的尸体,还有脚印和刻字只可能是凌晨时分弄上去的。”
枚小小提出疑问:“小遥,脚印也许是文曼曼说的‘幽灵’印上去的呢?”
“不可能,‘幽灵’是躲在餐馆二楼的,他没有必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厨房,让别人拆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