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婆婆,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说了,我这里有本日记,你们先听我念一念。”恽夜遥插嘴说。
与此同时,在一楼,手掌上裹着纱布的男人也在说同样的话:“大家,你们都不要再讨论了,我这里有本日记,你们先听我念一念。”
不同地点的两个人拿出同样的黑色封皮笔记本,一个是从他后背的衣服内侧,一个则是从羽绒服前襟里面。
三楼上围坐在桌子边上的人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文曼曼和婆婆也看向恽夜遥,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恽夜遥清了清嗓子掀开日记本,从侧面看去,日记中的每一页纸张都很陈旧,布满了褶皱,好像被水浸染过一样。恽夜遥说:“我现在把日记主人的名字省略去,先念内容给大家听,曼曼,婆婆,如果你们听到与你们相关的内容,请一定打断我,详细讲给我听。”
“好,恽先生,你念吧。”婆婆被文曼曼气得不轻,靠着王姐说道。
“以下是日记内容:”恽夜遥补充一句,开始入戏,他变得忧郁、悲伤,仿若换了一个人,房间里的灯光也随着他的变化暗淡了许多。“我不记得到底过了多久,是何年何月何日,这些都是父亲带走的,我已经不能够明白很多正常孩子可以明白的事情了,甚至我都看不懂座钟。”
“那是一台老家里的座钟,像一尊木头的雕像,只有钟面上有一点金属零件,总是发出刺耳的滴答声。以前我和排斥它,但是现在,它却是我唯一的回忆。它总也走得不准,每天晚上12点,我会拨动它的指针,让它正确,可是到了早上,时间老人又会将它拨快一个小时。”
“每天中午12点,我也会拨动它的指针,让它正确,可是到了傍晚,时间老人还是会将它拨慢一个小时。时间老人总是和我作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我的时间正确,他希望,我永远活在错误之中。”
“这里,不是我的家,父亲不承认,他把家里的房本放在我抽屉里,让我每天看到,仿佛房本会告诉我这里是我的家一样。可惜,那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又一次,我看到父亲乱翻我的抽屉,问我房本到哪里去了,明明就在那里,是他委托管家先生放进去的,可是他自己去忘了。”
“后来,我一个人拉开抽屉的时候,房本好好躺在那里,看上去父亲的视力也开始有问题了。好了,我不想再提父亲,来说说经常到三楼给我送饭的女仆和管家先生。”
念到这里,恽夜遥停下了,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被囚禁者的角色中,从他脸上显露出来的落寞,正在一点一点带着每一个人入戏。柳桥蒲观察着这些入戏的人,他在寻找目标,而颜慕恒正准备提出问题。
在楼下,同样有一个讲述者,一个观察者和一个提问者,只不过,楼下的讲述者演技并不好,观察者的分析能力远远不及老刑警,提问者的脾气有点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