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蒲用足力气大声吼道,可是他的话,第一次什么用都没有。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朝这几个年轻人的方向追过去,希望能把他们拽回来。
突发状况让大家都忽略了依然挂在缺口下面的文曼曼,如果他们能稍微注意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文曼曼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她惊喜的东西,微笑正在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庞。
而且文曼曼的两条手臂已经有一半进入了缺口里面。她正在把身体的其它部分也用力挤进去,乍一看像是被墙洞吸进去了一样,非常诡异。
王姐搀着厨娘一直紧跟在柳桥蒲身后,老厨娘一手紧捂着心脏,另一只手拽着身边人的衣襟,气喘吁吁地向下挪动脚步。脸色惨白的,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晕倒,刚才的惊吓对一个心脏本就不好的人来说,确实够呛。
第一个冲进小卫生间的人不是连帆,而是秦森,这个男人早就被吓坏了,表情中的惊恐程度,比其他人都要更加浓重。他伸出双手扑向小卫生间外侧的房门,可是这个动作却被身边突如其来发出的说话声给定在了半空中。
说话声来自于秦森熟悉的一个人,也是柳桥蒲刚刚才提到的人恽夜遥。
“秦先生,有必要这么惊慌吗?你们应该从这里进入!”
12月31日下午,诡谲屋主屋一楼
当谢云蒙走出厨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确实让他非常震惊,怖怖坐在会客厅唯一的一架钢琴前面,乔克力则坐在她的身边。两个人正在轻声交谈,怖怖的手指还在不停弹着钢琴,月光曲的音乐声充斥满了整个会客厅,甚至连书房密道里,都能听得到。
谢云蒙问:“怖怖,乔克力,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在客厅里面?怖怖应该跟着老师才对啊!”
“啊!是谢警官。”乔克力看到谢云蒙站在书房门口,站起身来说:“主屋二楼那里发生了一些特殊状况,怖怖意外落单,所以柳爷爷让我跟着一起出来保护她。”
乔克力的话谢云蒙相信,所以他转向怖怖问:“你们刚才一直都在会客厅里面吗?”其实谢云蒙是想知道怖怖和乔克力究竟在谈些什么事情,可是他不想惊吓到小姑娘,因为在谢云蒙的思维中,怖怖同文曼曼一样,可能会随时发生变化。而且怖怖常年被封闭在这栋屋子里面,性情上应该要更加敏感才对。
但是此刻的怖怖却显得很大方,她面对谢云蒙回答说:“我在和乔先生讲过去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我觉得你和乔先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你如果还不信任我的话,那就太过分了,怖怖,”乔克力假装生气嘟囔着说:“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你居然也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表现得那么胆小,让我完全不敢相信刚才的行为是你做的。”
乔克力的抱怨,引起了谢云蒙的好奇心,刑警先生问他:“怖怖刚才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难受?”
“不是难受的问题,是惊恐!!”乔克力加大音量说,然后他把刚才怖怖的行为对谢云蒙说了一遍,本来以为谢云蒙听完后会非常震惊,没想到刑警先生居然淡淡一笑,说道:“这也是一种害怕的表现啊!当一个人无法发泄出心中恐惧情绪的时候,她就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确定身边人是不是安全,是不是值得信任。其实你只是因为和怖怖接触比较少,所以她才很难信任你。”
乔克力凑近谢云蒙,他仰起头,指着脖子上的血痕说:“我差点就死了!要不是因为担心她会有生命危险,我刚才就顺着书房地下室跑了。”
“可是正因为你回来了,没有抛弃我,我才会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呀!”怖怖慢腾腾走到乔克力边上说,脸上挂着笑容。她那双因为做家务满是冻疮的手揉搓着衣角,看上去脸红扑扑的,带着抱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