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有想过，蝴蝶会拒绝自己。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想好留在这里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石天点下头，然后问道。
“想好了，我会留在浮城，叔叔你去到那里，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去看你。”
蝴蝶道。
石天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步向前，伸出手来落在蝴蝶头上，揉了揉蝴蝶的头发，才声音暗哑着道：“小蝴蝶长大了。”
“我们都会长大的。”
蝴蝶仰起头，看着他，轻声道。
“叔叔不是长大，叔叔是老了。”
石天摇摇头，自嘲一笑。
蝴蝶忽然伸出手来，握住石天从自己头顶上滑落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半晌，才松开。
“那我就不送你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石天当下道。
“嗯。”
蝴蝶轻轻点头，接着冲他微微躬身，便在石天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在斜阳的光彩中，蝴蝶的脚步轻快，身影窈窕，行走间腰肢只是轻微的晃动，马尾随之在风中摇摆。
书卷还被蝴蝶握在手中，纸页上有细看才透露出的墨色。
一切，美的像一幅画一样，而石天就站在原地，观赏眼前这幅画，目光隽永。
良久，直到蝴蝶的身影消失，石天才拧身，看向早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似笑非笑的竹青。
石天看着竹青，一步向前，握住竹青的手，轻声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竹青被石天牵着往前走，才从肆意的微笑中，流连出平淡的神色，轻声道：“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李兵前辈商议吗？
不先去找他商量一下？”
“古人云，小别胜新欢，又云，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所以咱们先回家，才是正事儿。”
石天微微咧嘴，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道。
“你……你想什么呢？
想得美！”
竹青闻言，立刻瞪了石天一眼，态度骄横。
“是你想什么呢？”
石天扭头，看着竹青，大声道。
“流氓！”
竹青靠近石天的耳朵，冷声道。
“你又给我扣帽子，我不过说些关于风花雪月的诗词，你就这么诬陷我，实在是没有良心！”
石天立刻回头，举起自己的双手，一脸委屈的神色道。
竹青脸上颜色微红，在石天不要皮脸的炽热目光中，犹豫了半天，才握紧一颗小拳头，冲石天耀武扬威一下，表达自己十分愤怒。
石天见状，张开嘴巴，啊呜一声，便作势要吃掉眼前的小拳头。
竹青被石天吓了一跳，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立刻把自己的拳头收了回去，然后，有些色厉内荏的瞪了石天的一眼。
石天在竹青的目光中嘿嘿一笑，自顾往前走。
竹青被他牵着，一直跟着他的脚步。
发丝在空中晃动，便如她此刻的心绪一般，也在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