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枯神,目光先在白袍人的头发上看了一眼,又与他对视,道:“夜神不好好的守着无明之地,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
夜神叹了声气,说,“你我虽然都是被诅咒之人,但毕竟与那死荒之地的“尸体”不同,也是肉体凡胎,我已经孤独的在这里守了两千年,已经不打算在守下去了。”
枯神闻言,神情一变,肃然道:“难道夜神已经忘了下在我们身上的诅咒,离开这里,我们会立即遭来天劫的追杀。”
“我实在不明白,当初那个人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做,如果想报复我们,直接把我们杀了就可以了,可偏偏却把我们封印在了这不毛之地,到了如今,我都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夜神说。
枯神少许沉默,道:“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不管做什么,都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当初趁他渡升仙劫之时,合力偷袭他,现在想想,或许是做错了。”
“枯神已经后悔了吗?”夜神道。“虽然输了,也是输的心服口服,三千年的约定,如今已经过了两千年,夜神为何却不耐烦起来?”枯神道。
夜神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叹道:“还有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呢,说起来虽容易,但在这鬼地方何其寂寞。”说着他看向了枯神,“你果然并非常人能比,我果然还是比不上你,也始终看不透你。”
“何为看的透,又何为看不透。”枯神一笑,笑中带了天下皆唯我独尊的桀骜与不驯,“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当初我们八个赌上生死,一起偷袭他,结果却失败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完全是有能力杀死我们的。我们为了苟且偷生,与那个人以天雷诅咒立下誓言,换他饶我们一命,自当是要遵守誓言,愿赌服输。”
夜神听了再次叹气,“但他最后还是死了,死在了九重雷劫之下,难以想象,像他那样的人,原来也是会死的。”
“是人就会死,”枯神一声冷笑,“他又怎么能独身其外!我看我们还是在再老老实实的忍上一千年吧,到时候下在我们身上的天雷诅咒自会解去,我们也就重获自由了。”
夜神道:“你倒是看的开,但你可知道屠神已死?他已经在三年之前过世了,死后所留下的只是一堆白骨。”
“那是他咎由自取,”枯神冷道,“他妄违誓言,想以一生修为硬扛天雷的惩罚,不死他,又死谁。”
枯神的话,让夜神一时沉默了下来,但眉头却深锁,面上虽平静,但眼中却带着不甘的锋芒,良久,他才又说道:“不知道那个被封印在死荒之地的“尸体”(这里的尸体暗指的是不死玄尸)怎么样了,他可是不死不灭之驱,想来天雷对他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他才被那个人特别对待,以异间所眠阵,封锁在了死荒之下,估计现在依然还在沉睡吧。”枯神道。
夜神道:想当年我们八人是何等的威风不可一世,但如今,那个曾经看起来永远也不会死的屠疯子,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真是可悲可叹。”
“屠疯子乃是我们傲世八神中,最狂妄的一个,此番不幸逝世,也的确可惜。”枯神道,“不过他的死也在预料之中,当年以他受伤最重,此番死了,恐怕也是因为并没能将阻止伤势的蔓延。
枯神口中虽说着伤心,但脸上却无一丝伤心之意。
他身边的夜神,也是一脸漠然,显然这两个人,都没有对那个死去的屠神,真的有什么怀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