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秦快小心地扣响了文大牛家的房门,村中各家都是门户紧闭,自己家也是上了门锁,秦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短短的片刻秦快却像过了很久一样,随着门后响起的脚步声,秦快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吱……”门缝中是文大牛的一双充满戒备的牛眼,透过缝隙看过去,文张氏在他身后不远处,手中牢牢攥着一把菜刀,而文大牛另一只手中倒提着的锄头也随着门缝的扩大映入秦快的眼中。
“秦快!快进来,快进来,外头不安全!”文大牛一把抓住秦快的手臂,将他扯了进去,探头看了看四周,锁上了门。
“大牛叔,村子里这是怎么了?我来的时候各家各户都锁着门,村中一个人也没有,邪教到这边来过了?”秦快紧张地问道。
“邪教不邪教的俺们不知道,只是最近这几天,村里一直有人失踪,弄得大家都不敢出门了,听村头的文二娃说,咱村里混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长家的文力已经进城去找大师了。”文大牛满脸愁容,顺手将锄头放到了一边。
这不是什么鬼魅之物,是邪教开始活动了啊,那师傅他们……秦快这样想着,文张氏却是凑了上来,“小快,你……”
见文张氏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快也是想起来了,满脸愧疚之色,站了起来,整个身子折了下去,“对不起,婶婶,大牛叔,我没有找到文果!”
文大牛走过来,将秦快扶起,“小快,不关你的事,俺们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唉,都是命啊。”
“果儿……”文张氏一声哽咽,掩面而泣,“小快,俺们不怪你,只是,只是……”伴着抽泣声,后面文张氏却是说不下去了。
秦快没有抬头,心中愧疚更甚,出声劝道:“大牛叔,不过我也没有听到过文果的死讯,我们应当怀揣着希望,也许他只是躲了起来呢,文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莽撞,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我们要相信他。”
这是秦快用来劝自己的,如今也是唯一能安慰二老的消息,文大牛已是搂住了文张氏,“小快说得没错,那个臭小子说不定躲进了哪处深山老林里。”
“俺知道,俺知道果儿是回不来了,你们是想安慰俺,俺都知道的,只是这一时之间,要叫俺怎么接受啊……”
秦快不再出声,只是看着夫妇俩。
待文张氏在文大牛怀中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之后,文大牛将她抱进了屋中,又重新回到大堂中来。
“小快,我们俩口子重来没有怪过你什么,你心里不要有什么愧疚。”文大牛虽面上看着粗犷,却也猜得出此刻秦快的心思。
“一会儿你就睡文果的房间吧,他娘每天都有收拾的。”
秦快还想说什么,文大牛已是转身对着他,摆了摆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也累了。”
此刻,秦快才发现文大牛老了,他的背影有些佝偻,鬓角间也是生起了华发,再不如从前那样挺拔,他与文果在村中惹事时,文大牛挡在他们身前的背影那样壮硕。
要说文大牛不在意,那自然是假的,可他作为家中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他需要比文张氏坚强,去向院门口,手中重新提起锄头的汉子,眼角也是滚落一滴热泪。
次日一早,秦快结束了山河经的运转,体内还是没有真气产生,却也不气馁,起身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思考半夜,秦快也算是想明白了,如今文果生死未卜,他也不能做什么,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文大牛夫妇,文家村的村民,尽快恢复实力,才能再去罡州闯一趟。
至于昨夜在文大牛口中听说的鬼魅一事,今天自己也要把它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