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楚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从胡氏之前那激动的反应,以及她所说的话,便看得出她还是很爱这个儿子的。
只不过这个儿子失踪多年,毫无音讯,连封报平安的书信都没有,这是干娘心里一道无法迈过的坎。
所以干娘肯定是一直在等着这位便宜大哥的解释,结果他倒好,一句话不说,这能不把干娘气得够怆么?
“干娘,您和大哥有什么话,便当面好好说清楚,母子俩哪有什么隔夜仇的,想必大像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肯定也是有苦衷的,您老就别跟大哥置气了。”
项东奕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触及她那双清澈而真诚的眸子时,不禁一愣,莫非是他想太多了?
不过随即变得更警惕了起来,这人竟然能够让他下意识放松警惕,假如是表里如一还好,若是装的那也太可怕了。
许是在战场上呆久了,经历过各处算计与尔虞我诈,他早已养成时刻警惕,习惯分析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避免有奸细混入军营。
作为一名大将军,他所背负的责任是十分重大,有时候一个错误的指令,或一点小疏忽,便有可能害死无数的将士们。
所以他时刻不敢放松,时刻需要保持警惕,他如今虽然离开军营了,但是这样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的。
殷楚楚注意到他的反应,心中暗笑,这个男人该不是把她当成敌国的奸细之类了吧?
不过这也证实了这男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清着自清,反正她也不怕他对她的怀疑。
“哼!苦衷?”胡氏闻言神色稍缓,不过随即又冷笑了起来:“有什么样的苦衷,能够让他八年毫无音讯,哪怕人不回来,难不成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么?”
胡氏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恐怕是他心里,早已没了我这个娘了吧?”,她说完又开始抹起泪来了。
“娘,您先哭,都是儿子的错,这点儿子待会儿再跟您解释……”项东奕看到母亲这样,不由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母亲。
殷楚楚这回倒没有再开口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她只是配合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给胡氏递过去,然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殷楚楚看得出,项东奕似乎并不信任她,甚至对她挺防备的,她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
项东奕并没有见过她,怀疑她别有用心接近他母亲也很正常,所以她倒也没有太过纠结项东奕对她的态度。
“娘,儿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写信回来,是因为儿子的身份比较特殊,若是让我的敌人知道你们的存在,恐怕会利用你们来威胁我。”
项东奕见殷楚楚出去之后,便小声跟他母亲解释了缘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都是儿子不孝,您要是实在不解释,可以打儿了一顿。”
许是项东奕不习惯跟人解释,所以他在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似有些别扭的样子。
“身份特殊?”胡氏闻言,不由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
“嗯,儿子在军中的身份是一名将军,打过不少胜仗,所以敌国的人恨不得将我除之欲快,所以若是让他们知道您和东霖的存在,我怕你们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