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是叶芸给了邵寂渊一巴掌,邵寂渊直接恼羞成怒瞪着叶芸,捂着脸颊跳墙跑了。
叶芸一想起这件事就一脸牙疼,她早该知道邵寂渊根本就不是普通小孩,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她连倾诉叫屈的人都没有,她被占便宜,可这登徒子邵寂渊还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更重要的是,邵寂渊年纪小,他指不定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占了别人便宜。
不仅是这件事令她心塞,隔天叶家老太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风声,说是黄夏花家暗暗发了一笔小财,带上东溪村的里正兼叶家族长叶光耀就上门了。
先是指着叶芸的鼻子破口大骂她不孝,要她澄清钱氏没有偷东西,这全都是误会,又要让叶芸交代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接济她姨妈。
东溪村的里正兼叶家族长叶光耀,更是帮着叶老太一个鼻孔出气,毫不客气敲打了叶芸一番。
话里话外的施压意思,就是她好歹是叶家养大的出来的,不能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成了白眼狼。
两人一上门,黄夏花就吓得手足无措了,毕竟里正对于她这种平民百姓来说,也算是个官,哪怕再小,摆着官架子也足够吓唬人。
叶芸可压根不吃这一套,当初她在叶家,她亲娘黄月受了多少委屈,怀着她弟弟叶晨,被便宜爹叶德义打的半死,差点一尸两命。
她求助无门,走投无路之下求上他,别说是口头管了,压根看都懒得看一眼,来了一趟警告受害者黄月安分点,别一天到晚惹事就走了。
叶芸心里冷笑,十分清楚叶光耀跑这一趟,显然是因为她那便宜爹叶德义。
东溪村好不容易出了个童生郎,还是他们叶家的人,叶光耀能不维护?
他就指望着叶德义考上探花榜眼状元什么的,族里出了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到时候也能带挈提携一下叶家宗族和村里,到时候他自己的名声也能更进一步。
叶芸上次说钱珍珠偷东西,钱珍珠是叶德义的妻子,这件事要是传到县里,对正在县城里读书的叶德义的名声可是致命的打击。
读书人是极为看中名声的,据她所知,现在西魏国的选拔官员,还是处在察觉制度到科举制度的过度期间,也可以认为两种制度并存。
对于寒门子弟而言,察举制度里被德高望重的大儒推荐,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想都不用想,显然几乎全都是通过科举制度一层层考上去,选拔出来的。
凡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成为童生郎后,想要考秀才,除了成为童生郎的资格认证,还需要在读学堂夫子给予的担保书,也就相当于现代教授的推荐信。
因此如果想要考秀才的考生声名狼藉,夫子可是会拒绝出具担保书的,到时候就算这考生学识再好,没有秀才考生资格也都白搭。
西魏国的科举选拔极为严格,别说是这些寒门子弟了,就是从京都国子监选拔出来的某些门阀世家子弟,考取贡士,再进入殿试成为进士,真正能够进官场的学子都凤毛麟角。
当初东溪村这百年来也就出过三位秀才,两位秀才姓杨,一位秀才姓叶,就是因为这三位秀才的缘故,杨氏一族和叶氏一族才能在本来只能算是外来户的东溪村,挤下原先的黄姓为主的大户,自成一个大族。
哪怕现在杨氏一族和叶氏一族都有些没落了,可叶氏一族叶德义求娶了当时还是秀才之女的黄月,得到老丈人的鼎力支持,可以说黄月算是下嫁给泥腿子。
叶家一族能够重新压下杨氏一族,变成村里的大户,跟借了黄月秀才爹的名声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尤其是叶德义一家得利最多,考试花费多,笔墨纸砚,上私塾的钱,要没有黄月嫁妆打点,那里轮的上叶德义考上童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