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远从大开着空调的车里走出来,由于车外温差过大,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外面似乎又变得比先前又冷了不少。
米晨子看着冻得身子发缩的罗靖远,笑道:“好在我住三楼,进了楼道,爬爬楼梯,能暖乎不少,外面的风太大了。”
米晨子推开门,里面仍然整齐干净,一尘不染,看着赏心悦目。
米晨子给罗靖远拉开写字台前的凳子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故事会。
“我这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也不知道这书是不是合你胃口,你拿着消遣点时间,我去把菜烧好。”
米晨子把书递给罗靖远,进了厨房。
罗靖远并没有打开书看,而是迟疑几秒后,悄悄的站在厨房门口,看她熟稔地在厨房里忙乎开来。
米晨子麻利的从水盆里将那条足有三斤的大鲤鱼抓起来,放到菜板上,拿了刀准备给鱼开膛破肚。
罗靖远见状紧忙制止。
“晨子,还是我来杀鱼吧,你怀了孩子,手上沾满鱼血不好。”
米晨子质疑地看着罗靖远问:“你会杀鱼吧!”
“杀个鱼有什么会不会的。”
罗靖远虽然从来没有杀个鱼,但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技术活,看过问题就不大。
他说话间已经从米晨子手上拿过去了刀。
“你退到后面去,或者去隔壁。”
米晨子退后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或多或少有些感动。
她依稀记起,怀上张婉儿时,想吃鱼,请张家健帮忙。
张家健起先抱怨她为什么不让卖鱼的人给她杀好。
她说现吃现杀的新鲜,本以为解释清楚了张家健就会帮忙。
没想到,张家健到了厨房后,看了一眼鱼,又说还是你来,男人干不来这种事,在厨房摆弄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外面混下去。
张家健走了。
后来米晨子就很笨拙地将鱼杀了。
那是她第一次杀鱼,或者说杀牲畜,以前在家里,要吃喂养的鸡鸭鹅鱼什么的,总是父亲宰杀,父亲说她年纪小,能不患下杀孽就别患。
她却在心里却想,不宰杀,又要吃,心安理得享用的人罪孽更大!
如果说杀生真的有罪,她希望那罪过她来承担,而不是父亲,当然在骨子里,她并不信这些,她只知道人活一世,都吃素,不利于身体健康。
米晨子走神间,罗靖远已经举起刀,使出浑身解数朝着鱼头砍去。
米晨子听到一声大响,发现鲤鱼的头与身子分完全了家,而菜刀也深深的嵌入了菜板里,鱼血溅得到处都是,好几滴溅在了罗靖远的脸上。
罗靖远讪笑着抹了一把道:“杀好了。”
他并没有按平时看到了办法宰鱼,而是觉得一刀下去对他,对鱼来说都好。
米晨子心想,天啊,他根本就不会杀鱼,哪有这样杀鱼的,可一想到,他即便不会,却像父亲一样,要把罪孽往自己身上揽时,还是涌起了满满的感动,不忍心指责他。
虽然她无法做出一整条好看的浇汁鱼来,但心里终归是开心的。
罗靖远将鲤鱼砍死后,又将其肚子划破开,把里面所有的内脏掏出来,扔进垃圾埇,清洗干净,放在菜板上,洗了洗手,这才笑了笑,对米晨子道:“剩下的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