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苦涩一笑,脑袋枕在手臂上,闭上了眼。
管他因为什么原因,能在这离兑殿小住些时日也不错。
必竟离兑殿,历来只给帝后住的宫殿,他能住上些时日,也是面儿大!
如此想着,重华反倒安心了。
肖佐佐没来,他便没了耳朵,侍女内官来伺候,太医来看诊,他若不愿看,便安心当他的聋子。
没了政务压身,一身轻松。
正待他要在离兑殿安居的时候,温文殊又一纸诏书下来,遣他出宫。
重华撇撇嘴,无所谓的收拾东西出宫了。
一路上,肖佐佐都在叽叽喳喳,说着这些日子怎么样怎么样,又再三问候他的身体,重华不厌其烦,却也由着他说。
“殿下,你说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呀?都重伤您了还……”说着,肖佐佐声音消失来。
剩下的话大逆不道,他可不敢说。
重华倒是无所谓,想着温文殊的态度,突然笑出来声。
“本王也想知道,文殊是个什么意思!”
肖佐佐瞪眼,“殿下您也不知道?”
重华斜眼瞥了他一眼,恍惚道:“文殊的心思,越发琢磨不透了。”
若是想杀他,那一刀便成功了。
却又莫名奇妙的请来宓银枝将他治好,真是觉得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想要将他扒皮抽筋吗?
重华嘴角微牵,他该说他能折腾呢还是……存有一分情谊?
想了一路,都没能相通温文殊的心思。
却又好奇宓银枝愿意救治他,这也是他没想到的!
“这有什么没想到啊,皇上叫她救,她能不救吗?”肖佐佐撇嘴。
重华哼笑一声,心道宓银枝有温月容撑腰,何须听温文殊的吩咐?
或许,和温文殊存了一样的心思。
……
重华重伤期间,大理寺可没放过这个好时机,不管是户部尚书的贪污案,还是宓名扬的通敌案,都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之前一直呆在离兑殿,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过了会儿逍遥日子。
只是现在回府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如今他的势力已经被消弱了大半,一堆的烂摊子等着他处理,完全没有修养的时间。
一回来就去了书房,收集多方消息,处理紧急事物。
屁、股还没坐热,部下门生就接踵而至,前来叫苦求助。
那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肖佐佐平日里就是个传话筒的作用,也干不了什么实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重华拖着伤处理公务。
期间,见重华几次蹙眉,想要叫他回屋休息片刻,皆被驳回。
直到深夜,官员接连回去了,重华才难得休息会儿。
肖佐佐端来了汤药,府中侍药郎中也跟着来了,又是好一番折腾,才将重华的伤给捣腾好。
等肖佐佐端来热水,重华望着盆中清水,突然转头看向他,“佐佐,你说你还能伺候我多久?”
肖佐佐微愣,不明白重华为何这样问,只抱拳鞠躬。
“只殿下不弃,便永生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