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哼笑一声。
“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宓银枝突然凑近哥舒贺齐,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道:“记得我上次练习的移形换影吗?”
哥舒贺齐点了点头。
“我现在已经可以用移形换影转移三十里路了,说不定等我找到亡命,就可以带着他逃命呢。”
哥舒贺齐恍惚记起那日温月容的移形换影,虽然不通法术,但也能看出,温月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岂是宓银枝这样的初学者可以比拟的?
可看宓银枝奸诈的笑,哥舒贺齐心情又跟着放下。
阿枝这么聪明,说不定就成了呢!
“你少操心,交给我就好,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
“那我就等着啦!”
两个谈到了深夜,最后哥舒贺齐见宓银枝疲态,强拉着她去睡觉。
可今夜,宓银枝依旧一夜未睡。
入眠,便是噩梦。
二日清晨,宓银枝稍作调理便准备随温月容去东瑜。
那日,晴了一个月的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缠缠绵绵,似诉别离。
温月容坐着马车来代王府接人。
宓银枝早就坐好准备,同行的还有宗鱼和绿莹。
哥舒贺齐说,她孤身在外,还是要有个人保护伺候才行,于是叫两人都跟着去了。
在门口,又因为马车的问题,哥舒贺齐和温月容杠上了。
东瑜使臣前来并没有备多余的马车,温月容的意思是和他乘一辆马车。哥舒贺齐不干,又命人重新备了两马车,三个女子单独坐。
一路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城了。
缠绵的细雨,绕着缠绵的离思,淅淅沥沥的落在窗帘车顶上,宓银枝居然会觉得困,上车便睡着了。
一直坐在家中的哥舒贺齐,在午后,突发神经,打马到了城门口。
半路,李思从茶楼出来,正好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来,今日就是宓银枝离去的日子来着。
该去看看哥舒贺齐的好戏才是,于是又一路尾随他上了城门。
“殿下,不是我说你啊,早叫你下手,你迟迟不动,现在好了,直接叫人劫走了!”
李思搭着哥舒贺齐的肩,也不嫌淋雨,和他一起眺望远方,继续奚落。
“你也别愁,只要这宓姑娘还单着,你就有希望,不是我和你说啊,下次抓着机会就赶紧行动,别想着什么时间未到,怕拒绝什么的。”
哥舒贺齐脸黑,动了动肩,挣开李思的支撑。
“这追女人呐,就是得不要脸,你看我当初,为了追佳禾,那真的是求爷爷告奶奶,差点把亵裤都输出去了,才换来了她点头,哎,算了,往事不提!”
李思想起那段日子都忍不住恶寒,心道自己也不容易,为了安慰哥舒贺齐,拿自己伤心事开导。
哥舒贺齐推开再次黏上来的李思,冷笑道:“可不是谁都像你这般怂!”
李思噎了一下,不服了。
“劳资哪怂了,我是让着她,让着她懂吗?”
“就是怂。”
李思气急,“是,我是怂,可不像某些人,天天和人作对,说一句就要怼,打一下就还手,玩游戏认真的玩死别人。难怪你成不了事儿!”
“闭嘴。”
“哎哟,恼羞成怒了噻。”
哥舒贺齐扫了他一眼,寒气陡然升起。
李思撇撇嘴,换上语重心长的口气。
“真不是我说你,现在抓紧点还有点希望,要是再不行动,你怕是要注定孤独终老了。”
哥舒贺齐拍开他,又看了眼远方的官道,转身离去。
李思扶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