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来,白东起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宓银枝浅笑回之。
目光后移,落在那单薄的少年身上。
由始至终,最安分的便是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放膝盖上,像是在认真听太监说话。
不想是刚入朝堂的拘谨,而是淡漠,对一切的淡漠。
亡命似有所感,头转了过来,恰好和宓银枝目光相接。
宓银枝愣了愣,本以为他会像白东起一样移开目光,却不想他一只盯着她,淡漠的目光变得火热。
宓银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他看的或许不是她,而是……哥舒贺齐!
她和哥舒贺齐坐得近,他们又离得远,也不能确定他看的是谁。
宓银枝的腐女心瞬间就爆膨了,就这眼神,完全是铁证啊!
宓银枝推了推哥舒贺齐,示意他看亡命。
哥舒贺齐随之看去,却见他正端坐听着太监传话。
宓银枝笑开了花。
“你没看到他刚才盯着你看,那眼神,啧啧啧,当真是火热!”
“别瞎说。”哥舒贺齐本来下意识的想揉宓银枝的头发,最后手却落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动作自然而亲昵,惹来了不少人的窥视。
这可是他求着她让绿莹搞的发髻,不能毁了。
现在想来,还是简单点的发髻好,完全不但揉乱。
宓银枝瞪眼,“我亲眼看见的,你还不信?”
哥舒贺齐眸色渐深,又看亡命一眼,见他依旧端坐,不曾又异样,又见宓银枝愠怒的小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我还蛮吃香的嘛,男女老少皆宜,阿枝可要抓紧我。”
“你最近这嘴皮子当真变溜了?说,跟谁学的?”听闻军营里,什么荤段子都有,什么糙话都说。
莫不是哥舒贺齐在军营待了四个多月,被污染了?
“无师自通!”哥舒贺齐傲娇了。
宓银枝哼笑,小手在他腰间软肉上可劲儿的使力,脸上却是甜甜的笑,一脸天正的问道:“跟谁学的?”
哥舒贺齐扭着腰,想要挣脱她的魔爪,脸上还得绷着一脸正色。
“阿枝,松手!”
“跟谁学坏了?”宓银枝眨着灵动的狐狸眼,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哥舒贺齐差点叫出声来,这可真的是痛!
打算道明实情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亡命向这边看来,哥舒贺齐愣了一瞬,又被腰上的痛拉回思绪,赶忙解释。
“书上看的!”
宓银枝如愿收手,以前的哥舒贺齐明明就和一小白一样,完全就一直男,只知道惹她生气,何时这般会说话了,没想到还专门看书学习。
皇宫里养大的孩子,居然没被那个大染缸染色,当真是难得啊!
哥舒贺齐揉着痛处,松了口气。
看书,早些年看得书还少吗?
知道对阿枝的心思的时候,他叫东子把市井话本情爱小说都收集来看了一遍,奈何平时的一点即通在这里毫无作用。
看完了亦不会学以致用。
他想,他怕是被川乌那个二流子调戏小仙娥的画面洗脑了吧,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那么几句恰到好处的话来。
这边的一番小动作下来,传旨太监也念完了那些套路,南蛮皇轻咳了一声,举杯笑道:“今日晚宴,朕与众爱卿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