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恶臭她一身流淌到床单上的大汗,双腿抽搐不停,头像癫痫病一样抖,她的舌头往外伸出,肚子挺着,用两手两腿支撑着身体的扭动。
她的卡通睡衣没能扣好,能见她的肚子是一层薄薄的白色肚皮,一划开里面没有血肉,心肺,只有白骨。
大红色的符咒贴满了她的脑门,嘴和手脚。
在她的身边站着三个人。
这三人没有露脸,但看打扮是父亲,母亲,和一个抱着玩具娃娃的孩子。
此时,这三个人正捧着手中的一块块红色肉块在往床上的疯女孩嘴里塞,而这时,这满嘴是肉的女孩也绷紧肚皮后,一下手舞足蹈了起来。
“啊!!救命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
就是这大叫声,令七楼祭坛中的女孩眼珠子都变红了。
在口中那人肉的供奉下,她的头发一下变白化为了厉鬼。紧接着,和方定海斗法中的女具也像是收到了妖法的供给般,顷刻变得巨大了起来。
女具本无形态,是由那七楼女孩和三妖才化形的。
所以在静止的空气中,有一道邪门的红。
这金和红,使常人都无法睁眼,一时,屋内有两种颜色的法力在对抗。
浮坐的年轻僧人,和浮立的长发女妖。
一人一妖在都拼死斗法。
伴随着碰一声,六楼的墙面被撞倒,这常人所看不见的大妖和方定海发生着极为可怕对撞,而它的原形也跟着从七楼追溯到眼前的方定海脑子里出现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呢。
若说她的身材,这该是一个极美丽诱惑,就连一般沙弥见了怕都会沉沦的女人躯体。
但她的头,却是一个妖的样子。
因这女妖的头,足有人的两倍大。但这颗头不称作头,只是一个梭形的灰色倒锥。
这就是具名为器具,亦是她姓名一字的由来。
而女具本身的皮肤灰白,没有眼,没有鼻,唯一在脸上能被作为嘴的地方是一个大口子,内里是一排锯齿状的牙,一条细长的淡白色舌头往外伸出。
它行走的方式,就是爬行。
因它的肚子和祭品一样是朝天挺着,两手两腿稳稳地支撑着身体,而在这器具化为的怪物的肚子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肚皮,那薄到能被手指一划开的身体里,没有血肉,心肺,十足恐怖。
这一幕也恰如佛经中所云。
红颜,白骨,色相双法,愚笨蒙眼。
世人只知双眼中所看到美,却不明美和恶双重并立,以妖魔之语和妩媚之形谋害世人的女妖,就是这吃人的女具。
只是这女具,到底是八部众之一的大妖。
若是不另外想办法将七楼的那个祭坛毁掉,这深不可测的一个洞府他一个人还是没法一次性解决。
所以将这一切看得分明的方定海也没有继续在今晚僵持,而是,先抬起手臂收起生死轮,接着,他就拿上自己那只登山包一下飞跃,撞碎窗台玻璃跳了下去。
这一撞,人从六楼就掉下去了。
和蹦极似的,方定海身后碎玻璃化为了一块块光亮坠落,唯有他的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旁边的金属栏杆。
“方定海回来方定海”
女具见他要跑,从楼中化作一团红雾还要追出来,那个梭形的灰色脑袋从玻璃里探出时,一条淡白色的舌长头也伸向了和她身形相差巨大的活人。
见此,面朝上方眸色冰冷,悬挂在大楼上的方定海却一只手抓着包,一个挺腰后翻就跃上了旁边的栏杆。
等人一个大步跳下高层。
半空,只见身形冷峻无比的黑衣男子飞身用双臂力量支撑跃下,同时整个身子飞入楼顶。
这一刻,堪称命悬一线。
女具还在楼层中间跟着他一起发疯似的往下爬。
若是慢一点,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所以紧接着,方定海一只脚踩住墙面,等借助水管力量往下单手攀爬,随后,脱手甩开女具的他一个猛地从空中半身旋转落下,肩膀上的包险些飞起掉下去,却被一只手给抓住,又冲开楼层,就从六楼坠落了。
方定海这不怕死地纵身一跳。
就算掉在楼下单元房的水泥地上,他一个身体本身不同于常人的法僧怕是都得全身性骨折。
可令方定海自己也没想到的是。
当他耳边刺骨的风呼啸响起,这夜半三更的,他的人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过路停下的一辆车的前车窗上。
伴随着刺耳警报声,刹车声和玻璃碎裂声。
浑身断裂的方定海只一只血淋淋的手扒着人玻璃上,一脸都是血,面色抽痛地倒了下去。
当年轻僧人临要闭上眼,那车内同样一脸意外的对方有和他对上一眼。接着,那有着一双令他觉得熟悉眼睛的人才对他发出一句语气变冷的呼唤。
“方定海”
“你这是怎么了”
“喂!”
“醒醒!”
“和尚!”
又是,顾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