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唯除不善,除不至诚,生少疑心者,必不果遂也,唯除一事,于咒生疑者,乃至小罪轻业,亦不得灭,何况重罪。”
这话,顾东来说的不明不白的,但王栩听得愣愣的却也不好回答什么。
只是,王栩看着他却又想到了什么。明明都这么多年,他舅却一直独来独往的,按照顾东来自己对王栩的说法是,他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所以不想结婚生孩子,有他一个外甥就行了。
但另有一个缘故,就是王栩知道,顾东来其实从骨子里就拒绝和厌恶任何人的靠近。
他就像手上带的那串翠金和蓝黑杂糅着一簇孔雀绿的佛珠,在光下犹如一只美丽而冰冷的眼睛,每次王栩见他,他都从不离身。
“看什么”
“舅,那个佛珠,在发光。”
“这不是佛珠。”
“是舍利。”
舍利。
又是一个他舅舅才懂的新词,王栩想。可这世上,信佛的人很多,顾东来这样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也信佛就很古怪了。
“补课加油,还有最近如果出门外注意安全,小心最近身边的一切,眼睛如果看到不对就跑,跑不过再打,记得,平时多做做好事,会交好运的。”
“啊真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听舅舅的话,听我话的都最后发大财交好运,花开富贵,多子多孙了。”
丢下这句话后,顾东来就对着王栩挥挥手下楼去了。
而另一头,下了楼,顾东来一个人站在王栩家楼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父子二人,还有这一整栋楼中平凡的人间烟火许久才上车走了。
那一辆停在楼下的亮紫色跑车,在排气声中被再次发动。
作为中国最北边的城市之一。
这里的秋季有着非比寻常的寒冷,这个季节明明还未入冬,但气温却有些非比寻常,天空上层和下层有着界线,却又在人间有了交汇。
到在路口停下,远远的,那方才围堵过王栩一次的一群孩子果然还没走,而是在前面死性不改地蹲点着等王栩过来。
见状,坐在车里带着细框眼镜的顾东来暗中查到了这一切,却并未露面,只将车开到一边,又对那几个候在那里的小流氓招了招手。
“走。”
那五六个孩子一顿,眼睛里一下变紫,又站起来就散了,等暗中收拾了小流氓,另有一对瘦长鬼影,却是在顾东来一旁的墙面跟了上来。
“阴差,大白天也能出来”
扶着方向盘的顾东来没回头,却也来了这么一句。
“是地藏王托我们上来相告。”
“顾东来,凡人的因果,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阴差字字说的谨慎,生怕他发火。
可没说完这句,紫光再次出现,那明是实心水泥的墙壁就被一下狠劲给抓碎了,里头的声音闭上了嘴。
接着,这一次,桀骜不驯的顾东来丢下的照例是这么一句从不曾有过动摇,却也很像他会亲口说出来的话。
“阴差。”
“你们管的是阴间的,人间的事少管。”
“不说是人,就是算上鬼和妖,我早就无亲无故了,什么劫不劫,果不果,再多废话,不如早点弄清楚,昨天夜里那另一半红色魔光到底是什么,又到底去了哪儿。”
“其他的,少来管我。”
15:00
三中厂房宿舍
因为自己舅舅已经走了,忘了拿资料,挎着书包的王栩只得再次蹬蹬蹬跑上楼,远远看到个应该是同一楼的女邻居的背影蹲在底下楼梯口。
上来时那还没人。
现在却有个空盘子。在旁边,还有个长发,有点佝偻的女人背着身,大白天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恰好,王栩错身从四楼上去往下看,撇到底下黑乎乎的台阶缝隙,可就是这一眼,上楼的他却看到那女的仰头发现了他。又伸出一只手对他招了一下。
嗡达咧。
嘟达咧。
嘟咧。
梭哈。
这个无声地张口嘴对他念咒的举止很诡异,念完王栩才发现在三楼冲他怪怪地笑着招了招手的女人的脸更奇怪。
一张绿色的脸
眼睛一花,后背一毛,像是大白天见到什么脏东西的王栩一愣赶紧吓得探出头,楼梯口那个拿着个东西,在墙角蹲着的深绿色皮肤女人却已经不见了。
搞什么啊。
他,他难倒真的学习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这大白天的,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在楼梯口一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