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娇娇噎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反驳。</p>
比起以前，她这次当然少受了不少苦，因为那个神卫根本没能做到最后。</p>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因为那个神卫自己不……”</p>
她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巴。</p>
是那个神卫自己不行，所以没能撑到最后吗？</p>
不是的。</p>
那个神卫是突然之间软了下来，如果是他自己撑不下去，也根本不会软下来，在临死之前，只会更加疯狂，她受的伤也会更重。</p>
而且神卫也不会突然之间就不行，而是在那件事情完成之后，又或者过程之中，出现大量呕血，或者身体衰败的其他征象。</p>
但总之，他应该是慢慢发狂衰弱死去，而不可能是这样突然之间不行。</p>
风娇娇紧紧地盯着凤无忧，但却不肯先说话。</p>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不想说出来。</p>
说出来，就好像是承了凤无忧的情一样。</p>
凤无忧轻声说道：“你可知道，在神泉边上，想要使用内力，是件艰难的事情？”</p>
风娇娇紧闭着嘴巴。</p>
凤无忧浑在不意，又说道：“你可知道，为了救你，我家夫君……就是现在扮作风羽的人，回来之后，也吐了血？”</p>
风娇娇眸光微动，终于开了口：“和我有什么关系？”</p>
又不是她让那个人来救她的，是他自己愿意，和她有什么关系？</p>
凤无忧不意外她会是这种态度，甚至这种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p>
“的确和你无关，但这就是我们的分别。”</p>
凤无忧淡然说道：“我们无法看着无辜的人受难而无动于衷，无法看到女孩子受人欺凌而不出手相助，哪怕这种相助会伤及自身，甚至会被人说：与你何关，我们也并不后悔这样做了。”</p>
风娇娇紧紧地抿着唇，她觉得自己不能说话，只要一说，就会落入眼前这个女人的陷阱里去。</p>
凤无忧轻声说道；“圣女，你是个聪明人，你真的想继续这样下去么？”这样继续做着育成神卫的工具，玩物，一次次地遭遇这种痛苦，永远看不到解脱的希望。</p>
风娇娇还是不说话，可是垂在一侧的手却握了起来。</p>
不能不承认，凤无忧的话真的很有蛊惑性。</p>
“就算你愿意继续这样下去，可你的身体，又还能撑多久呢？”</p>
凤无忧的这句话，终于戳到了风娇娇最为在意的点，她压低声音吼道：“你少胡说八道！”</p>
她不想死，所以才在这样的屈辱之下还是屈服了。</p>
因为，若是她不肯当神卫的容器，神卫肯定不会放过她。</p>
哪怕是用绑的，也会把她带到神泉去。</p>
她亲眼看到上一任的圣女，就是这么死的。</p>
不断反抗，因此被囚禁，被强迫压往神泉，最后在一个新育成神卫的疯狂侵犯之中，死在神卫育成的过程中。</p>
而她的尸身，甚至连件衣服都没有裹，就被扔在了山里，喂了山中的野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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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到营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抛尸的过程，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她入在两日之后接替那个圣女的位置入了神泉，</p>
才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p>
可也正是因为见到抛尸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她根本不敢反抗。</p>
在经历了惨痛的第一次之后，不论她有多难过，多不甘心，可还是忍下来了。</p>
因为她不想死，尤其不想像那个圣女一样，那么屈辱的死去。</p>
她是年限最长的圣女，在她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圣女能像她一样坚持这么长的时间。</p>
甚至长老会的人都认为她是天赋异禀。</p>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只是因为她自己拼命想办法保命而已。</p>
这副粗壮的身材，还有她不停往自己身上使用的灵药，全都是她为自己的性命做出的努力。</p>
她是母神身边的人，原本可以去求母神，请母神免了自己这项苦难。</p>
但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p>
谁让，就连母神自己的女儿，当年……也曾经是神卫育成的容器？</p>
连母神的女儿都能为蛮族做出牺牲，何况她这么一个姓风的？</p>
母神得知她的体质，只会一脸赞赏地把她送去神泉，而绝不可能有半分让她免去这项差事的可能。</p>
相反，只要她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愿意，母神都绝对不会对她客气。</p>
她跟在母神身边，早就已经明白了，上位者的怜惜，不过都是因为你听话，有用。</p>
一旦你不再听话，或者没有用了，上位者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p>
说来残忍，但就是这么残酷。</p>
“我不会死的。”风娇娇一字一字说道：“我不会死的！”</p>
“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