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顿时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柳红袖啧啧称道。
“公子见笑了。”
柳红袖有些赧颜道。
其实金鲨帮的帮主最初并非是柳红袖。
准确的说,她是当时的帮主夫人。
问题是出身画眉舫的女人会无缘无故嫁给一个男人吗?
不。
没人知道。
这个金鲨帮帮主很早前便是画眉舫扶持的傀儡。
只是柳红袖为了一个掩护的身份才假意嫁给了傀儡,然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傀儡的帮主大权。
别看柳红袖在夏凡前面乖巧得如同鹌鹑一样,但在金鲨帮帮众眼里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黑寡妇”。
自薛泽安身南郡之后,柳红袖便是第一个率众投靠他的人。
借助薛泽的宗师威名,金鲨帮不出意外迅速成为了南郡最大的帮派。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
柳红袖与金鲨帮都称得上薛泽在南郡的头号狗腿。
在薛泽眼里。
柳红袖是一个相当有利用价值的女人。
但也仅此而已。
而柳红袖需要的只是一个靠山。
所以彼此可谓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过多为难,带我去见莺莺吧。”
夏凡想了想道。
柳红袖现在确实不宜暴露。
毕竟他是来招揽人的,又不是来拆对方台的。
至于莺莺?
就当顺路载个客吧。
反正离开南郡后,她爱干嘛干嘛,爱上哪上哪。
“感谢公子厚恩。”
柳红袖轻舒口气道。
旋即。
在她的吩咐下,她让船上的彩樱与婢女解开花船的锚绳,一路开始顺流而下。
“话说,你为何不让其他人早早把莺莺送出南郡呢?”
夏凡伫立在船头,感受着迎面拂来的寒风道。
“因为奴家不放心莺莺这孩子离开奴家的身边。”
侍候在夏凡身后的柳红袖满怀惆怅道。
“莺莺和奴家一样是个苦命人,她自幼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一个好赌的闲汉,在她八岁那年,她父亲便把她卖给了天香院……”
“奴家不忍她小小年纪沦落红尘,故而将她收入了墙下,因此奴家都待她如自己的女儿一样……”
“可你最后还是推她出来接客了啊!”
夏凡不以为然道。
“因为奴家需要借此来让她认清这世间男子的本性!”
柳红袖轻声道。
“免得自己辛辛苦苦养育的小白菜将来随便让个猪给拱了?”
夏凡感到好笑道。
“奴家只是不想再让莺莺步入当初奴家姐妹的后尘而已。”
柳红袖黯然道。
“她也是吗?”
夏凡偏过头,不经意瞄了下远处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的彩樱道。
“彩樱不是。”柳红袖摇摇头道。“彩樱这孩子有点不一样。”
“你会选择青楼这行当主要是为了敛财与探听情报吗?”
夏凡没有多问,转而便岔开了话题。
“公子明见。”柳红袖坦然道。“因为世间大多数的男子在床笫之间都藏不住秘密。”
“呵呵……”
对此。
夏凡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一笑而过。
“这里面当然不包括像是公子这样的人。”
或许是意识到言语有失的柳红袖连忙补充了一句。
“别紧张,我虽然是一个大宗师不假,但我也是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只不过到了我们这个层次,这方面的需求都算得上可有可无了。”
夏凡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
他并非不近女色。
如他所言。
有时候他真的是没这方面的兴趣。
再者。
他如果认真看寻常的漂亮女人都会如同见了鬼一样。
这就像拿显微镜看一个女人,满脸都是螨虫坑洼,就算再漂亮的女人都是如此。
不过武功修炼到高深的话。
这方面倒是能改善不少。
比如冷烟与柳红袖。
她们倒还是能养养眼的。
“……”
柳红袖闻言却讪讪不语。
约莫半个时辰后。
花船渐渐停靠到江岸的一处码头。
柳红袖没有让彩樱与婢女跟随,而是独自领着夏凡前往了城郊的一处别院。
穿过一处茂密的林子。
远远地便能看到一间别院的轮廓。
“有血腥味。”
突然。
夏凡鼻翼微动,脸色瞬间凝重地说了句。
“我先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
未等柳红袖反应过来,夏凡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下一刻。
夏凡便出现在一座典雅古朴的别院大门前,入眼便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没有生息的尸体。
他没有理会死者,直接进入了敞开着大门的院子。
最终。
他在一处庭院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人大卸八块的死人,而死人的头颅便挂在前方屋子的房檐上。
“……薛冉?!”
这时候。
耳边传来了柳红袖不可置信地惊呼声。
“他是薛泽的儿子?”
夏凡蹙眉盯视着屋檐上那颗瞪大着眼睛的年轻人头颅道。
“糟了!莺莺!”
柳红袖猛然想起,眨眼便冲入了前方的屋里。
很快。
她便走出屋子,面色异常焦急地朝夏凡道。
“公子!东边!莺莺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