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白车速太快了,根本就跟不上,刚过一个路口,付明宇就被甩得没影了。
他捏着方向盘只顾心里着急,脚上油门一下加大,直接从斑马线上穿行过去。
身后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付明宇握着方向盘一脸迷茫:“我操,什么声音?救护车吗?”
就在他很傻很天真的辨别是警车还是救护车的时候,已经被前面的警员拦了下来。
对方进入警戒状态,过来让他下车。
车门一打开,酒味扑鼻。
对方拿着测酒精的仪器让他对着吹。
付明宇吹了一下。
警员看了一眼,告诉他:“把驾照拿出来看了一下。”
付明宇又拿驾照。
他也有些不耐烦:“看完了赶紧让我走。”
警员说:“走吧。”
酒驾,超速,闯红灯。
“完全够去里面走一趟了。”
付明宇被几个警员强制带离,他恼火了:“又不光我一个人酒驾,闯红灯,有本事你们去追那个快的啊。”
警员瞪了他一眼:“还有更快的?你们在大马路上违法赛车?”那人即刻深恶痛疾:“视公民的生命安全于不顾,罪大恶极,带走。”
付明宇啊啊呜呜的,在一阵反抗声中被带走了。
沈叶白转首已经抵达车站,他跳下车,直奔候车室。
临进候车大厅的时候,被闸门拦住了。
他懒得出示证件,一手按着闸门,大长腿轻松一跃,跳过了闸门。
警报声响起。
车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出动。
沈叶白知道傅清浅的老家在明城,检票口已经停止检票。
沈叶白在通道大门关闭前,再次灵活的跃过闸门,从工作人员的眼皮子底下挤进了天桥。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即大喊:“喂,已经停止检票了。”
沈叶白之前引发的骚动蔓延上来了。
身后几个工作人员追出去查看情况。
沈叶白腿长步子大,奔跑时似一只矫健的猫科动物,下天桥的台阶时,更是一步几阶,追来的工作人员透过楼梯两侧的玻璃看着,身材修长的男人仿佛飞起来了。在动车响起关门的提示音时,他顺利的挤了进去。
乘务员眼前一晃,美男仿佛从天而降。
她傻了一下眼,才说:“你的票呢?”
沈叶白的视线已经飘向车厢,才上过乘客的车厢一片混乱,放行李,找座位,一看望去闹哄哄的。
“没票。”
他扔下一句,已经往车厢内走,在人群之中搜寻熟悉的影子。
“哎,先生,没票去四号车厢补一下票啊。”
沈叶白走远了。
他乘火车的机会不多,有两次也是乘的商务舱,没发现这么喧闹拥挤。
视线从每一张脸上滑过去,简直要花了。
沈叶白不知道穿过第几个车厢,走过去又倒了回来,他有些说不出话,先愤愤的盯着靠窗位置上的女人看了一会儿。
临近过道的人已经忍不住掏出自己的票查看了,这么愤世嫉俗的目光,坐错位子了?
不等掏出来,一条手臂略过他,已经将里面的女乘客拉了起来。
傅清浅本来望着窗外失神,被人突然这么一拉,顿时吃了一惊。看到是沈叶白就更惊讶了:“你怎么在这里?”
火车在疾驰,所有景物都是一闪而过,外面的流光像鬼火一般。
沈叶白抿了抿唇角:“你什么意思?逃跑吗?”他气势汹汹的,反倒要说不出话了:“我说你什么了,昨晚吵架的时候,不是你一包劲儿。最后还把我赶下车,让我一个人走回家去。我告诉你,傅清浅,长到这么大没谁敢这么欺负我。你凭什么?真以为我非你不可是吧?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其他女人了?”
车厢内早就安稳下来了,大家都是坐着,只有他一人站着,又生得这么万众瞩目,站在那里说话,就跟发表演讲一样,整个车厢的目光齐聚过来。
傅清浅的临座都要哭了,太期期艾艾了,条件这么好的男人,看着气度也是不凡,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么这么上赶着?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扭头看向傅清浅,条件也就一般嘛,没见有什么优势。
傅清浅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感觉自己正接受全车厢的洗礼。
尤其沈叶白的眼眶都红了。
她渣女的形象骤然突显出来了。
傅清浅一看沈叶白就喝酒了,而且还喝得不少,不然他不会这样软糯。
其实他也不是要哭了,只是天生的一双桃花眼,喝点儿酒,就会荡上粉红的桃花色,明媚艳丽,放到这个时候,不了解的人就误以为他被欺负哭了。
傅清浅连忙拉着他到车厢的连接处去。
“快走,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说。”
沈叶白不走。
“你想把我扔下去是吧?”然后一个人逃跑?他不会这么便宜她,“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明白。”
傅清浅疯了:“这里多少人看着呢?不嫌丢人吗?”再说,谁要把他扔下去了?她又哭笑不得了:“沈总,火车开着的时候车门是关闭的,我怎么把你扔下去?你坐飞机的时候,会在飞翔的时候开窗通风吗?”
“那肯定不会。”已经有心直口快的热心人帮忙回答了。
此时乘警已经走过来。
对沈叶白说:“把你的票和证件拿出来看一下。”
沈叶白冷着脸:“没有。”
傅清浅马上说:“他上来得急,没来得及买票,这就去补了。”
“那证件拿出来看一下。”
沈叶白不动弹。
傅清浅问他:“你的证件呢?”
沈叶白仍说:“没有。”
没有就等着下一站被带去派出所吧。
傅清浅擅自到他上身的西装口袋里去摸,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拿出来,是他的钱包。傅清浅打开后,果然看到身份证件,递给乘警。
乘警检查了一下,见没有问题,看了看沈叶白,提醒他:“赶紧去补票。”
傅清浅说:“这就去。”
等人一离开,她拉着沈叶白到车厢连接处去。
沈叶白背后不停的质问她:“你说,你是不是打算逃走?”
傅清浅郁闷的回过头:“我为什么要逃啊?”
“因为我们吵了架,你觉得两个人三观不合,所以,想离开我,对不对?”
傅清浅郑重其事:“沈总,你从现在开始务必认清一个问题,情侣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磨合本来就是一个相互碰撞的过程,忍受得了,就越发圆润融合,忍受不了,才会遍体鳞伤,一拍两散知道吗?我只是因为我妈病了,想回去看一看。”
沈叶白一怔:“那你怎么不对付明宇直说?”
“家里的私事,对人家说那么细致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傅清浅盯着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被你冷言冷语,或者不等接通就直接按掉吗?”
他又不是没有过那样的黑历史,两人之间稍有不快,就几天不接电话。
沈叶白蹙眉:“现在能一样吗?你要低个头,我怎么可能不给你个台阶下?”
“不需要给。”傅清浅看着疾驰的火车,要被气死了:“你现在怎么办?下一站赶紧下车吧,买票回去也行,或者找家酒店住一晚,明早叫司机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