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p>
这是落日熔金发出的疑问，也是高空中的射命丸文以及所有观看比赛观众的疑问。</p>
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p>
利维坦战车中，也传来了李昂的声音。</p>
“这是我跟小智的一项协议。”</p>
利维坦的畸变外表缓缓消退，</p>
植物藤蔓枯萎成灰，</p>
露出站在车尾的李昂——他脚下有一个由植株包裹而成的长方体，形状近似棺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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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百上千只蠕虫纷纷跌落在变形的金属车体框架上，开始相互吞食，</p>
体型较小的被体型较大的吞食，体型较大的被体型更大的吞食，</p>
最终只剩一条大腹便便、堪比坦克的灰白蠕虫，还趴在车体框架上。</p>
李昂跳下车体框架，</p>
伸手轻轻拍了拍巨型蠕虫的脑门（透过灰白胶质，能看见下面的粉色脑虫），</p>
蠕虫的外层皮肤立刻开出无数孔洞，像是被针扎过的、盛满水的气球一样，向外喷涌组织液与血液，</p>
几秒钟的功夫，就脱水萎缩成了马车大小，看上去像是一滩干瘪皮肤，</p>
被李昂轻松收入背包栏。</p>
看到同伴们惊疑不定的眼神，李昂笑了笑，随口解释道：“之前在整修区域的时候，我和小智谈了谈，</p>
他的车队队友只有小刚——他找不到能够陪他参加比赛的人，而且也信不过外人，干脆让自己的神奇宝贝，担任车队中的剩下两名车组成员。</p>
小智和小刚的个人实力相当不错，但他们的车辆和驾驶技术就不太行了，</p>
进攻有余，防守不足，</p>
在其他车手无死角的范围攻击面前，恐怕很难撑到终点线。”</p>
“所以，我和他结盟了。”</p>
小智面无表情地用精灵球收起了自己的神奇宝贝，只留下一直皮卡丘，蹦跳着回到了他的肩膀上，</p>
“比赛开始后我假意攻击艾吉奥·奥迪托雷，结果被他用育碧游戏的bug闪现技术不断躲过，</p>
随后畸变战车开始喷发孢子，制造隔离带，</p>
我没去选择在孢子外等待，和戈登·弗里曼他们合作，</p>
而是像其他一些车队一样，装作鲁莽失智的样子，试图凭借谢米（草属性神奇宝贝，看上去像背部长了草的白刺猬，能分解大气中的毒素，并使荒地变为花海）的能力，横穿孢子异域。”</p>
李昂接过话茬，笑着解释道：“在其他车手看来，小智所在的车辆，很快就被无穷无尽的孢子海洋淹没，长满了蘑菇，</p>
连找回来抢救的机会都没有。</p>
实际上我已经提前布置过了，得到指令的孢子只是侵蚀了小智所在战车的外壳，没有伤害他和他的神奇宝贝，</p>
反而通过藏在公路地下的藤蔓，</p>
借着孢子雾气的遮掩，将他的车辆牵引到利维坦战车后方，</p>
和其他被孢子摧毁的车辆一起，供利维坦吃掉。”</p>
落日熔金陡然醒悟过来，“怪不得，在孢子空间的时候，有半分钟的时间，车辆一直在减速行驶，</p>
我还以为是孢子雾气太大，看不见路。”</p>
李昂点了点头，“其他报废车辆自然是成了利维坦的粮食，而小智则和他的战车一起，潜藏在利维坦战车的下方——他的车辆还保持着轮胎和发动机结构，</p>
理论上，还能以几厘米每秒的速度，缓慢行驶，</p>
因此不算做车毁落败，也就不会失去参赛资格。</p>
等到终点将至，所有车手都已油尽灯枯，而一直养精蓄锐的小智就可以收走胜利的果实。</p>
顺便帮我们拿到第二名的成绩。”</p>
李昂说话的功夫，高空中的射命丸文也已经降落了下来，</p>
小智淡漠地看了一眼这位记者兼裁判，转头看向李昂，“我也没想到，你真的会信守承诺，让我夺得冠军。</p>
要知道这场比赛里，胜者通吃，第二名什么也拿不到。”</p>
“呵呵，你就当做，一名忠实宝可梦粉丝在了结自己的遗憾吧。</p>
爷的青春终于结束了。”</p>
李昂摊了摊手，无所谓地笑了笑，隔离沙箱的土著将夺得死亡战车比赛冠军视为终极目标，而玩家只需要获得前三名即可通关，</p>
两者目标不同，自然无法理解。</p>
“等等，”</p>
落日熔金皱眉想了想，看了看李昂，欲言又止。</p>
这个计划确实行之有效，</p>
但在他的认知里，这位李日升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人契约精神上的人。</p>
遵守契约精神的，是好人，</p>
无原因相信别人会遵守契约精神的，是蠢人。</p>
“只有双方都具备追讨契约应得利益的力量，才算真正的公平。”</p>
李昂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条和利维坦脑虫相近的蜗牛，</p>
蜗牛的背上，同样背着一个健康的、充满活性的脑子。</p>
看见这条蜗牛，小智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了片刻，紧抿嘴唇。</p>
三名玩家立刻反应过来，这条蜗牛背上的脑子，难道是——</p>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p>
李昂一手托住蜗牛，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p>
车上的植株棺椁顷刻解体，露出一个穿着棕色外套、灰色牛仔裤、蓝色鞋子的肤色黝黑眯眯眼少年。</p>
关都地区深灰道馆馆主、宝可梦气球大赛冠军、眯眯眼、未来的宝可梦医生、救世主小智的密友兼原旅行同伴，</p>
小刚。</p>
这位少年平躺在植株棺椁之中，双眼紧闭，神色平静，右侧头顶的位置插着一支箭矢——正是刺客大师艾吉奥·奥迪托雷失手射出的短箭，也是夺走这位宝可梦训练师性命的凶器。</p>
“诶？？？”</p>
骑着悬浮摩托落地的射命丸文一脸惊异地扛着摄像头跑了过来，围着小刚的遗体转了半圈，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李昂，</p>
“这是这么回事？我记得在之前赛道，他就已经被医疗团队宣判正式死亡，抢救不回来了啊？”</p>
“嗯。”</p>
李昂点点头，淡定道：“常规意义上，脑死亡确实象征着人类生命走到尽头。</p>
不过当时小刚的脑电活动才消失不就，对我而言，还有抢救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