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九玄门无尘道长关门弟子云藏锋和四大家族之一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红袖的大婚之日已经不足五日,云藏锋这才和欧阳红袖驾着黑风慢慢悠悠地回到了欧阳堡之中,回到欧阳堡之后,欧阳家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云藏锋和欧阳红袖好好休息,这几天也不要见面了,等着完婚。
无所事事的云藏锋有一种快要憋坏了的感觉,但是来自各个秘境和各处名山大川的隐世掌门人都陆续来到了欧阳堡之中祝贺,一时间,欧阳堡人声鼎沸,变得热闹异常。好在欧阳威远高瞻远瞩,事前就已经让欧阳堡中人在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修建了四栋五层高的高耸楼宇,使得各处来的贵客都有了安身之所。
最尊贵的客人自然是住在欧阳家的客房之中,享受着最珍贵的美食和最优质的服务,还有一些门派和家族终究和欧阳家的身份相差了太多,欧阳家也不会请进门来,只好委屈这些门派前来道贺之人住在外面,当然,一切住宿花销都算到了欧阳家的头上。
云藏锋和欧阳红袖的婚事可谓是让欧阳堡中的商贩好好赚了一大笔,欧阳家的产业本来就遍布五湖四海,哪怕远在西疆国之外的楼兰国和更远处的大月食国都还有欧阳家的商队涉足,在那些无人敢跨越的沙漠上面,总是有欧阳家驼队的足迹。
行万里路,见识自然就变得广博,神州大地各处的好东西都会通过这些商队和驼队慢慢送到欧阳家的手中,欧阳家以经商闻明,所以欧阳堡之中的商品也是最为广泛,夜晚繁灯初上,道路两边的各色商品总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
修仙者的事情并不比凡人简单,只不过大家都忙着修炼,还是有很多繁文缛节能免就已经免去了,成礼宴请却总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云藏锋这几天的日子里面,除了夜晚,几乎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从早上一起来,就被欧阳家主和欧阳威远拉着到处去招待客人,否则别人多少会以为这个欧阳家的乘龙快婿着实高傲了一些,不近人情。
繁星高悬之时,云藏锋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他回到欧阳家的第一天就派了人去九玄门送书信给柳问情,另外一封信是他自己亲笔写的,送往天奇峰。第一封信是希望柳问情这个时候能够在他身边陪陪他,不然他真的就要被这些假模假样的人亲客往给弄疯了,第二封信则是因为云藏锋的父母早亡,几位师父就是长辈,结婚还是要有长辈在场的,否则说不过去。
刚躺下没多久,门口就响起了三声“笃笃笃”的敲门声。云藏锋心中暗自想到,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如果说是府上的客人,肯定也要先去拜会欧阳家主才是,没有道理直接就来找他,能够是谁呢?
云藏锋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来,走到门前,打开门便看到了一袭红衣,欧阳红袖巧笑嫣然,亭亭玉立站在云藏锋的房门之前。云藏锋惊呆了,欧阳红袖深夜前来,衣着相对平日而言稍微简陋一些,更没有红妆,不施粉黛的脸上粉扑扑的,煞是好看,但让云藏锋最为惊讶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欧阳红袖的出现。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爹不是说,大婚之前,我们两个都不能够再见面了吗?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是让我们节省
精力,好好招待客人啊。”云藏锋十分吃惊,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然后一下子把欧阳红袖拉入了房门之中,严肃问道。
欧阳红袖看着云藏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就觉得有几分好笑,说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欧阳红袖在你云某人的心里面是一个听父亲话的乖孩子啦?你在怕什么啊,我爹不让我们见面,我们就不见啦?而且他是我爹啊,以后又是你的岳丈,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不要担心。”
云藏锋拿欧阳红袖没有办法,只能够说道:“如果你不怕,就不会这么晚偷偷摸摸地一个人溜过来了,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是啊,而且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过来。”说着,欧阳红袖从身后掏出了两个酒壶,酒壶上面写着一个“晋”字,“怎么样,惊不惊喜?我爹天天逼着我们两个招呼客人,这几天见那些女修士,还有世俗界那些商户、掌门的家眷什么的,都要烦死了,我们两个偷偷喝点,解解乏?”
云藏锋本想拒绝,可是见到那酒壶,肚子里面的馋虫就全部跳起来了。他知道,欧阳红袖手中拿的是晋州的老刀烧,是云藏锋除了天奇峰马侯独产的猴儿酒之外最喜欢的酒了,而且欧阳家出手,必然是极品的老刀烧,这都是欧阳红袖的心意。
“行吧,但是说好了只能够喝一点,老刀烧可烈,你别等会喝醉了又睡我这儿了,到时候我还要送你回去,不然你爹指不定又怎么说我呢。这几天我是发现了,你爹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外人了,好多事情啊,啧啧,明着不骂我,暗地里都是夹枪带棒的,不得不说啊,姜还是老的辣啊。”云藏锋从欧阳红袖的手里接过老刀烧,一口烈酒入喉,吐出来的都是心事。
说这个话的时候,云藏锋并不知道欧阳家主就站在房门之外的庭院中,他老早就发现了欧阳红袖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面出来,所以一路跟随,没有想到就跟到了这儿。本来念着年轻人食髓知味,他一个做爹的也不好听墙角,便准备离去的,后来听到要喝酒,就好奇多留了一会儿,没有想到就听到了云藏锋的话。
只不过,要是这点言语都忍受不了,也就坐不上欧阳家家主的位置了。欧阳家主摇头叹息,心中暗道:“平白无故就让你把我女儿给骗走了,而且我还丝毫没有办法,这种心情,你这混小子怎么会明白呢?等你以后为人父之时,也许能够体会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