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依次上了楼梯,云藏锋抱着酒坛,心中充满着疑惑与不解。不一会,却云楼的小二就端着餐盘上来了,一碟花生米,一盘水煮白菜,然后就是一大盆水煮鱼,第二次端上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红彤彤,充满了辣椒的硬菜。
云藏锋看得是两眼放光,但是阿龙小虎等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之人,口味清淡,素来不能吃辣,虽然是好奇,但是尝试了一口之后,就不免放下了筷子。凤至身为女子,即便是比平常女人要更加强悍一些,也难免有一颗抑制不住的好奇心,问道:“藏锋兄弟,这却云楼之中的两位女子似乎与你交情不浅,到底其中有何故事?”
这一番话倒是勾起了阿龙小虎两位损友的好奇心,纷纷起哄让云藏锋从实招来,云藏锋打心底里面觉得冤枉,说起来,真的和春娘秋儿是萍水相逢,数面之缘,哪里知道这秋儿和春娘为什么待他确实有些不同。
仔细回想起来,其实秋儿在当年就已经对云藏锋是极好的了,要知道即便是锦绣城第一富商李百万到了却云楼,想要吃秋儿亲手做的饭菜都还要看这位姐姐的心情是不是适合下厨房做饭。
可是云藏锋走到了却云楼之后,几乎每一顿饭都是吃上了热乎的秋儿出品,只不过云藏锋当时也没有过多在意,以为关于秋儿高傲的传闻就只是江湖传说罢了,如今联想起来,恐怕其中真的是有什么蹊跷。
这也是让云藏锋最为头疼的地方,他已经不想再欠下任何的情债了。结发之妻如今无影无踪,生死不明,身边一直跟着的小丫鬟,也变成了一个水晶球,就连那个在欧阳堡之中守着那欧阳家的欧阳红袖也已经苦苦等待了十年,还不清的,也不愿意这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再吃半分苦头。
正逢春娘手中拿着一个小瓶的泸州老窖走上楼来,一截暴露在空中的小腰左摇右晃,白花花的风景让阿龙小虎都情不自禁呆愣了一下,阿龙有妻在旁,不敢多看,听见了凤至一声冰冷的咳嗽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可小虎还是那样盯着。
在大漠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江南男儿的那种含蓄,喜欢便是喜欢,想要的就要想办法得到,在这一点上,军队和土匪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云藏锋的军营有很多的规矩,恐怕,那一窝雄兵真的就是实打实的悍匪,比如今游曳在拒北城周边的那些沙盗、土匪、马贼都要厉害得多。
还没有走到几人的面前,春娘就说道:“这事情啊,还真的不怪云小哥,是我们姐妹自己作的孽,只不过,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湖上多的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的事情,即便是我们姐妹也不能够免俗。”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桌边,手中的小酒瓶给云藏锋倒了一个满杯,春娘用手轻轻盖住饮酒的小嘴,一饮而尽。云藏锋不明白春娘的意思,但别人既然已经是先干为敬了,云藏锋也不好驳了别人的面子,也就喝下了。
众人眼巴巴看着这位风姿绰约的美貌女子落座、饮酒,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恰到好处的撩拨一个人的心弦,即便是凤至,同为女儿身并且在商业和黑道都同样出彩的一个女
人,看着这个锦绣城出了名的妖孽,也不禁有些心动,更何况是几个男人。
对于漂亮的女人,不管是走到世界上的哪一个地方,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优待。当然,如果是拒北城以外的大沙漠,那些沙匪看见漂亮女人之后,满脑子都是扒光二字,更不会产生什么怜香惜玉之感,所以被云藏锋当作不是人来处理,对云藏锋来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根本不能够被当作人来看待。
而且春娘在江湖之中奔波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为人处世和人情世故早就已经炉火纯青,说话做事,不至于突兀也不至于让人反感,总而言之,一举一动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所以阿龙小虎两兄弟都让春娘坐在了身边。
云藏锋喝下了一杯酒之后,问春娘道:“春姐姐,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这秋儿姑娘,不像是那种对我有意的人啊,如果真的是这样,让我如何自处啊。”
春娘又斟满了一杯水酒,没有直接饮下肚里,而是将小巧玲珑的青花官窑瓷杯放在手中轻轻旋转,斟酌着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姐妹是对你心中有愧疚的,所以才想通过一些别的方式来补偿你,本来我们都以为这辈子与你不会再见面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天。秋儿是一个一根筋的孩子,那坛子酒是她的一个念想,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你今天来了,我还要多谢你帮秋儿走出了一个困境。来,再敬你一杯。”
云藏锋端起酒杯,又一杯直接下肚,说道:“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明白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啊。这几年我东奔西走,好几次路过益州都是过而不入,更没有和你们产生什么纠葛,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春娘笑着环顾了一周,眼角媚意横生,见众人不住点头之后才说道,“行,那我就告诉你们。云小哥是不是曾经去过了九五城,见到了那一位,一袭华贵的五爪金龙衮龙袍,无极殿上面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