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军营里面说得上话的人拿到老兵手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雁回关的这个军营说白了也只是一个训练新兵的地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这些新兵也会被抽调到前线,与西疆北域的联合军进行生死较量,不过这种情况还没有出现过。一个新兵训练营的最大的官能是什么呢?也就是一个校尉罢了。
校尉手上拿着前面老兵送来的东西,那是一张纸,一张很普通的纸,只是材料比平时所用来传递消息的纸张略微好一些,不会因为对折或者其他的什么处置不妥当而造成纸张的严重磨损。
这也是为了保证纸上的消息能够长时间的保存,就像用来书写纸张上面的字所用的墨一样。打开那张纸,便可以嗅到一股檀香味道,那种墨雄厚浓郁,经久不散,即便是被水浸泡过了,墨迹也不会散开。
校尉拿着纸张的手在微微颤抖,上面只有三行小字“持书者乃从军特使,全军上下,便宜行事。”这句话已经足以昭明云藏锋的身份,至少这个无品无阶的人因为这样的一张小纸片已经成为了这个军营里面权利最大、地位最高的人。
不用质疑着三行字的分量,虽然字很小,但是这纸上面还加盖了几道不寻常的印章。一道是汉唐王朝皇帝玉玺,上面猩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尤其夺人眼球,比起这一道印章来,剩下的印章分量虽足,却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之下,是并列的两个印,这两个印均属于同一个人,那边是二皇子姬不予。二皇子姬不予加盖的这两道印章,一道是二皇子的公印,也是被当今皇帝姬修赐予实权官级之时的印记,也是处理军务的公章。
另外一道就是姬不予私人的章了,上面只有四个字“姬不予印”,兴许有许多人不知道二皇子的名号,但是在军中这种情况就不同了。姬不予作为新上任的左前卫统指,掌管着西疆以及北域一线的所有军务,在军营中,除了姜老将军这个三军统帅之外,就数他的地位最高。在军营里面要想不知道这个名字,恐怕难如登天。
再向下,便是两道官印了,一道是太子太傅的官印,印记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另外一道印章,在军营之中,或许比太子太傅的官印更加有用处,那便是姜老将军的元帅金印。
这几道印记,一道比一道重,一道比一道猩红。每一个印章加盖之人的身份和地位都要比这个校尉崇高百倍,甚至其中不乏这个校尉钦佩之人。这个常年拿刀与人拼杀的汉子竟然有一种举不动这张纸的感觉。
“速速将特使请进帐中来,吩咐伙头军,埋锅造饭,尽全力做一桌上好的酒宴上来。”校尉也算是战场上的老兵了,此刻拿着手里的一张纸竟然不敢用力,生怕将其折损,在营中来回踱步,也吩咐了那个老兵。
老兵得了军
令便出去了,一路小跑找到了还在原地等候的云藏锋,到了云藏锋的面前,老兵竟然隐隐有些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这些大人物可能穷尽老兵的一生他都不会见到,更别说只在一张纸上面看到这么些人同时加盖的印章。
这种因为强烈的真实的冲击带来的不真实感让老兵觉得虚假,可是他的理智也告诉他,这是不可能作假的。别说是皇帝玉玺无法伪造,伪造更是一种重罪,单单就说为了把一个女子带进军营里面去伪造这么多印,是否值当就是一个问题。
所以当老兵再次回到云藏锋面前的时候,他的神情很复杂,他只能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幽怨眼神看着云藏锋,然后说道:“公子,校尉请你进帐一叙。”
“带路吧。”云藏锋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当初他自己拿到这张纸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张纸寓意着什么,会给看到这张纸的人带来多么大的冲击。云藏锋的本意只是让阮步义找姬修给出一个承诺,就是不限制云藏锋在军营里面的自由,并且能够给胡璃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没想到阮步义办事如此细致,仅仅几天时间,传递消息的苍鹰就来回飞了两次,一次是从九五城飞到了拒北城,一次又是从拒北城飞回九五城。这来回两次耽搁的时间,加上八百里加急送到江宁郡城来,终于让云藏锋见到了这一章可以值千金的纸。
要说云藏锋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在江湖上走动,又经常为了自己的一点想法与人大动干戈。他总觉得这样快意恩仇才是江湖,比起那些家世背景大得惊人的公子哥,云藏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