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岳捏了捏鼻梁,看起来十分的疲惫,他说道:“何家从发家之际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不冒险的,要想何家从此不再被这些毒蛇所威慑,就只有一次把他们打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要不然你以为爹他这十几年来一直暗中培育何家自己的势力,从神州各地收罗资质比较好的幼儿进行训练是为了什么?何家这一次是在赌一把大的,过了今晚,何家就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将这些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了,到时候再要各个击破必定会让他们有所防备,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所要付出的成本也会增加许多。”
“这些个江湖帮派的帮主还有做着黑色生意的老板们啊,大多数都有功夫在身,身边也会跟着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让他们聚集到一起对付很难很难,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今晚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今晚,何家又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才有这个机会。”
站在一边佝偻着身子的老者似乎腰有一些酸痛了,轻轻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腰,即便如此动作也不敢太大,害怕惊扰了正在说话的何松岳,他知道自己家的大公子自小算无遗策,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需要按着主子的吩咐行事就行了,其余的不需要多想。
别人都说当何家大公子多么风光多么好,但是从何松岳小时候就带着何松岳长大的老者却知道大公子的不易。
他们做下人的只需要依照着吩咐做事情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何家的话事人们却不
同,何家大小事务事无巨细都要经过他们决策,包括下人们的吃喝拉撒,出了问题第一个站出来承担责任的也都是他们,谁说他们容易的那都只是看到了人前的风光,背后所付出的心血与汗水却是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何松岳见老者锤了两下腰之后还是那么恭敬的站着,也没有说一些其他的什么,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就看老天爷的心情如何了。”
“之前也想过在饭菜里面下毒,不过被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们这些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吃顿饭睡个觉都是小心翼翼的,吃菜之前都要先用银针试毒,在酒楼吃饭都会让做饭的厨子和送上饭菜的小厮先一道菜尝一口,这才会放心。”
“下了毒的菜,他们是不会轻易吃的,不过现在好了,何家这十多年来的银子都花在了这些杀手的培训上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是他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过了今晚,何家所有的底牌都要浮到水面上来了,是一举成功拿下,从此飞黄腾达再无拘束,还是失败,从此一落千丈成为落水狗被人人痛打,就看今晚了。”
说完这些话,何松涛抬起头来去看自己父亲那一张虚伪的脸,马上就要杀的人就在面前,却依旧以最大的热情去欢迎别人的到来,这份功夫,何松岳自己都觉得自己还有的学。
以上发生的一切,何松涛并不知情,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大哥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面搞这么大动作,也不知道自己的婚礼将会变成一个屠宰场。
只是看着时辰越来越接近,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甚至身体都开始因为兴奋和紧张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以往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那还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可是女孩子不喜欢他,嫁给了一个村子里的一个农民,年轻气盛的何松涛怒不可遏,带着人手杀上门去,砍死了女孩的丈夫,当着众人的面强了那个女孩子,最后女孩子羞愤自杀。
那是何松涛的第一次,那种兴奋的感觉也只有那么一次。
之前也已经得到了柳问情的身体,不过没有那种十分兴奋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成熟了许多,何松涛也不再希望得到的是一个**,反而想要与柳问情共度一生。
眼下夙愿将要变为现实,仙女下凡与凡人喜结连理这样传说中的事情就要发生在何松涛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才有这样兴奋、激动、紧张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觉。以至于他不时回头去看那间住着仙女的屋子,甚至冷落了面前的宾客。
身着大红锦袍的何经伦招呼完了客人,装作不经意的走到了何松岳的面前,问道:“岳儿,准备得如何了?”
一身白衣胜雪的何松岳“啪”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摇动之间的风吹起两耳边的鬓发,加上本来就胜过常人一些的俊美面容,实在是潇洒俊逸。他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吉时已到,好戏便要开场了。”
月上柳梢头,何府一声锣响,司礼卖了死力气一般叫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