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辛闻言侧过半个身子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之前不是查过吗,时优和休恺都曾待过一个孤儿院,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休恺对时优并不排斥。”
“但是听说休恺回国的时候,曾经安排时优单独接机,我害怕……”
“父亲是害怕休恺也喜欢时优?”席辛一边问,一边转着手里的红酒杯,目光意味不明。
席叶凡知道席辛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挑明:“是。席辛,要不你去探探休恺,有些事还是不要重复的好。”
“父亲是说童童吗?”席辛再次一语道破,席叶凡见席辛突然的凌厉,沉声回答:“姜童未必不爱你,小辛。”
“呵!”闻言,席辛将酒一饮而尽。
席叶凡看见了自己二儿子眼中的苦楚,却无能为力。
席辛将红酒杯放在桌上,双目血红:“爸,童童难产离世时,亲口告诉我,她恨我,她恨自己为什么怀的不是大哥的孩子,她这辈子的爱人都是大哥!她说休容脸上的疤就是她对我的诅咒,诅咒我毁了她和大哥!”
“那是她在气你,那时曹茹芝来找童童,把你和她的事情添油加醋后告诉了童童,这才将她气得血崩,差点连箐箐都保不住,你怎么能信她的气话?”
“气话?爸,我和童童结婚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啊,她从不曾对我笑过,就是休容出生时,她都是那么冷漠,除了休容,她还嫌弃箐箐的出生,我和她的每个孩子,仿佛都是笑话!我怎么能相信那只是气话!”
席辛一挥手,哐嚓一声,红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小辛,不能这么说,你们俩刚刚结婚的时候,虽说冷漠,可后来童童怀上休容的时候,你们不是关系缓和很多吗,童童当时在家甚至能经常看到她的笑容,是你后来和曹茹芝的出轨,才让童童碎了心。”
席辛冷笑一声,那笑声中藏着绝望,失意和自嘲。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爱着童童,却会有曹茹芝吗?因为每次在家看到休容脸上的疤,童童都会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我,她说那是对我的诅咒,就因为我阻断了她和大哥,可我并不知道她不爱我,是爸你,是爸你让我们结了婚!”
席叶凡痛苦地闭上眼,休容和箐箐的母亲——姜童,是席家一辈子绕不开的伤痕。
席辛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没想和曹茹芝发生关系,当时我确实和曹茹芝有来往,但不代表我愿意同她有关联,那晚我和童童又因为休容的脸吵了一架,我就出去借酒浇愁,不省人事,醒来后才发觉。”
“小辛,不管怎么说,现在休容的脸复原了,诅咒什么的也就都烟消云散,咱们必须要避免悲剧再发生在休容身上。”
席辛敛起情绪,重新恢复往日的平和,沉声说:“父亲放心,我想休容和时优不会的,毕竟他们相爱,不像我和童童。”
席叶凡还想劝劝自己这个儿子,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姜童是他一辈子的伤。
“休恺那我会去打探的,但是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几日他的反应,并没什么大的波动。”
席叶凡点点头,又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席辛,你觉得休恺这孩子性格怎么样?接他回席家也有些时日了,我总觉得他身上罩着层雾,看不透他。”
“小时候接回来的时候他挺抗拒的,但不知为何他又跑了出去,后来我再去接他的时候,他倒是挺平淡的,可能是长大也就看透了。”
“那户收养他的人家呢?品性如何?”
席辛摇摇头,“不太好,动辄打骂,所以后来他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