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看了一眼那人,若是还给他,此人怕是连命都没了。
“我等本无意干涉你们,只是刚刚救下了一人,就马上要将他送入虎口,未免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哈,大丈夫?男子大笑一声,“怕什么?那人是逃犯,我们也不过是在履行公务,看阁下也是外地人,阁下若是想平安从此过去,还请不要多加干涉无用之事。”
他眯起眼,无用事?
拂以半撩起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那人的惨状就映入眼中,那脸已然面目全非,青紫红肿,骨头错位,连她看了都皱起眉。那男子还看不到她,只在对面嘲笑道,“怎么?又怕又想行善?不如还是收收心,不该管的,莫要插手,才是活得长久之道。”
她抬眼,正要开口,陆千何突然抓住她,摇摇头。
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就在这一念之间,可就是个逃犯,也断然没有被欺凌成这般惨淡模样的理由。
“他们是尧的人,温拂以,我寻你来,是为了救霁初的。”他压低了声,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刚进云国,就被尧盯上了,断然没有半点好处。
“陆公子,你觉得若是换作先生,会怎么做?”她淡淡问道,将手抽了回来。
“!”换做...霁初?
“先生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可是,别人若是挑衅他,他定会让他尝到十倍的痛苦。”
正是如此,他们在在南巫才得以生存。
她撩开车帘,用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对那紫衣男子,“阁下先挡了我等的马车,不,不止是我们几个人,这条路上要过的人,都被挡在此处,阁下难道就不觉得有半分羞愧?”
“我们尧做着公道事,难道你们都不能有半分谅解?”他轻描淡写道,“这位夫人还是早些回家抱孩子去吧。”此语一出,周围一片哗笑。
拂以也不恼,直道,“该早些回家抱孩子的,应该不是妾身,而是占着做公道事的名头,半点公道事都做不成的阁下。”
那男子怎受得了被一介女流这般戏弄。当下冷笑道,“夫人自己出来,也不担心,人生地不熟的,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阁下劳心了,妾身不知一个犯人,究竟做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能让阁下下此狠手。既是犯人,也该是有官府来处置,阁下这也不过是滥用私刑罢了。
没错,尧势并非皇权下承认的地方,而是官府多为人族,在对付妖族和鬼族上就会吃不少苦头,因而就尧势为平云国之乱,就会对那些犯人进行惩处。确切来说,是一股民间发展的势力,随时得到了云国百姓的认可,但并没有得到天势皇权的认可。
此事大家心照不宣,却被一个外地女子拿到台面上来说,不禁让人有几分难堪。他有些恼怒,“我们尧势处置犯人,是云国的道理,你一个与云国无关的人,说什么话?”
这好好说话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