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之事的安排,还没下来,上头的官员已经讨论不下数十遍,尽管皇帝心中早有人选,却还是要看他们这般热切的表演,一个个将事儿给推到他人身上。
看腻了,正准备让人拟旨,派临渊去治水时,却来了沈老将军的请求觐见的消息。
沈将军在梁国,是一名毋庸置疑的老将,他的兵阵、兵法,在征战上,梁国至今无人才能超越。
可就是这样的沈将军,却再三踌躇之下,推了一个人选。
“朕记得,爱卿的长子——清斋,还未至弱冠。”他捋着胡子,怎么也没想到,这沈清斋会自愿提出去治水。
“犬子虽是年少,但也想为百姓一尽绵薄之力。”
“他可是有良策?”
“此事,让犬子为圣上解答吧。”
殿外等候的清斋,进了御书房,行了礼,便听他道:“清斋,你可是有何治水良策?”
“草民不过略有一计,做起来,还是要靠玉南州当地的人们。”
“说来听听。”
“玉南州地势低下,暴雨连绵,山洪爆发,便泄水不畅,导致治水困难,积涝成灾。草民听闻东南部有一处岩石交错,或许能在东南部一处建闸,控制排水。”
皇帝闻言,“此话当真?”
“草民不敢妄言。”
但若此话当真,按治水时长,少则三五来月,多则一年半载。“你当真愿去玉南州治水?”
“草民愿为百姓一尽绵薄之力。”
“沈清斋听旨,朕命你为给事中,去玉南州处理水患。凡关治水之事,若有不从者,你便可拿他问罪,择日启程。”
清斋应下,“臣领旨。”
这事儿一安排上人,临渊一回来,就将此事告知拂以,“这沈家公子倒是个有胆识之人,人人避之的治水,却让他给揽了去。”
“确实如此,此番哥哥也不用担心玉南州,又能与嫂子和和美美,当真是一举两得。”
临渊第一次没有反驳她,反露出忧郁之色:“男儿当志在四方,我却因儿女之情,留在京城。”
“大哥这道题,可是怎么选都不合适。”她漫不经心的晃着扇子,“一方是为国,一方是为家。可大哥忘了,这国不止你一人,而这家,却靠着你撑着。”
他沉默片刻,“沈公子此前来,你可是与他说了什么?”
“自然是谈了天下各事。”她笑意盈盈,“清斋哥哥是个聪明人,对治水之事,也有自己的见解,拂以不过稍加点拨。”
如今,他对这妹妹,越来越看不透了,与此前,判若两人,她在景棣王府和三皇子间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