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月一脸无辜:“下官这不是瞧见您在这看来看去的,您要是想进去,便直接进去呗,哪有人敢拦您啊?”
“嘘,你小声点!”岳溪明恨不得赶紧捂住他的嘴,竭力压低了声音,“本郡主要是能就这么进去,还在这等着作甚?”
他狐疑地望着她:“郡主在等人?”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又回想了一下前几日在公主府便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跟在林家公子后头,再看看她眼下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登时有数了。
他啪地一下甩开折扇,笑吟吟道:“下官正好要去拜会一下林家如今的当家,郡主要是不嫌弃,便随下官一同入内吧,下官拜帖都递了。”
闻言,岳溪明目光一闪:“你带本郡主进去?”
他点点头,笑得颇为真诚。
岳溪明踟蹰了片刻,纠结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本郡主就勉为其难与你同行了。”
看着她显然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傅云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她一同走进了林府的大门。
府中下人早已得了吩咐,直接带着他们朝花厅走去。
林煦和季望舒都在,远远望见傅云月过来,身旁还跟着个目光躲闪的岳溪明,季望舒下意识地瞥了眼自家哥哥的脸色,暗暗一笑。
“林公子,别来无恙。”傅云月走上前,客客气气地一拱手。
林煦亦回以一礼,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一直低着头往后缩的岳溪明身上,旋即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傅云月:“少监大人,郡主。”
傅云月瞧这俩人可太有意思了,笑了笑,道:“林公子无需客气,今日我是来送还林相国的遗物的。”
说着,他便将怀中的包袱交给了他们。
“这是林相国临终前留下的东西,二位收好。”
“多谢傅大人。”季望舒上前,接过包袱。
傅云月感到自己的袖子都快被人扯下来了,赶紧拦了拦,低声道:“郡主啊,您再扯下官的衣裳都要烂了……”
岳溪明头都不敢抬一下,拉不住地往他身后躲,揪得他都要站不稳了。
这在旁人看来,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季望舒看着都好笑,忍不住再推一把:“郡主好像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岳溪明顿时心头一咯噔,说话都险些闪着舌头:“没,我没什么要说的!……”
“哦?”傅云月眉梢一挑,“您来都来了,真的没什么要说的?”
方才在外头等了好半天都没敢进来的时候,他倒是觉得她可憋了不少话啊。
至于要对谁说,他还是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的。
“没有没有!我无话可说!”岳溪明急得拖着他就往外走。
傅云月瞧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就想笑,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被拖着走,回头冲林煦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与她一同朝门外走去。
一路拉拉扯扯,季望舒都快憋不住笑了。
“哎呀,这小郡主与傅大人几时这么要好了,哥你知道吗?”她说着,便向林煦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林煦板着脸,扭头回屋,冷冰冰地留下一句:“不知。”
且说岳溪明强行将傅云月拖出了林府,蹲在拐角处抱头懊悔不已。
方才她都说了些什么啊,还那么大声,林煦该不会以为她是来找茬吧……
“你刚刚怎么拦着本郡主点儿啊!”
傅云月哭笑不得:“姑奶奶你讲讲道理,下官怎么没拦,拦得住吗?您方才险些当着林公子的面把下官袖子都扯下来了!”
她委屈地瘪瘪嘴:“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嘛……那我现在可怎么办啊?”
她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他。
傅云月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堂堂天钦府少监,怎么倒像媒婆似的,这种闲事也要管。
“行了行了,您起来吧。”他挫败地摇了摇头,“您要是真想试一试林公子的心意,下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她嚯地站了起来。
傅云月示意她走过来些,低声同她嘀咕了几句。
“这……能行吗?”她一脸狐疑。
傅云月掸了掸衣裳,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您试试不就晓得了?”
……
而此时,回到屋中的林煦端着茶,迟迟没有动一口,季望舒去安置林之焕的遗物了,他独自一人站在窗下,回想起方才一直与傅云月嘀嘀咕咕纠缠不清的岳溪明,不由得心生烦躁,一肚子无名火油然而起。
诚然他近日一面忙着宁国府的案子,一面搜捕宁青执的下落,的确没顾得上她,这其中也的确有些尴尬之处,让他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但这小郡主是怎么回事,明明在除夕那晚对他说了那等话,怎么又同傅云月走到一处去了,若他没记错,那小子之前还是个鼎鼎有名的纨绔吧。
一起入府,一起离开,拉拉扯扯不成体统!这会儿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咬咬牙,终是放下了茶盏。
季望舒回来时,屋中已空无一人,桌上还摆着一杯热气氤氲的香茶,她愣了愣,旋即了然,不由得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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