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开挂的幸福人生,但她还是揪出了这话的重点。
“本该……是什么意思?她没有过上欢欢喜喜奔小康的美满日子?”
哈士奇摇了摇头:“她要是过上了美满的日子,怎么可能还……”
说到这,它戛然而止,后半句在嘴边盘桓片刻,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它越是不说,顾如许越是好奇得心痒痒,捅了它一肘子:“她做什么坏事了?”
哈士奇耷拉着脑袋,道:“我同您说过每个时空都有定好的气运吧,这气运常常系于男女主的身上,几乎所有的变化都是围绕着他们来的。”
“嗯,这我知道,然后呢?”
“男女主的某一个决定,多半会影响全局,甚至整个世界的剧情走向,按部就班或是稍有偏差都不妨事,大体一致就行了,但倘若突然出现了极大的差别,气运便会崩溃,后果谁都难以预料。”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抱紧了枕头,低声问它:“所以……她做了什么?”
“她相信人定胜天,所以执意把自己的气运改成了另一番模样,受其影响,其他人甚至男主的命运也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她最后成功了吗?”她不由得为之心头一紧。
哈士奇摇了摇头:“那终究只是一场悲剧,谁都没能如愿以偿,她醒悟之时,已经在生死边缘了。”
她僵了僵,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所以壮士,您还是小心一些吧,这天命,可不是想改就改的东西,失去与得到之间,永远都是同等的。”它再度告诫。
这有些邪乎的说法,令她不免有些心虚,回想起在曲州见到沈虽白,还同他一起喝酒吃饭,临走又吃人家一把豆腐,她觉得这事儿吧……要不还是别告诉它了,不然又是一段碎碎念。
“过两日,兰舟说要同我一起去琼山寨走一趟,说是要去取些东西,你这几日在阎罗殿可有听到些什么风声?”她问道。
哈士奇想了想,摇头:“倒是没听到什么特别的,不过自从您那封信传到阎罗殿,兰舟便一直在着手准备什么,藏在青州的粮草也挪动到了别处,看来近日是要有所动作了。”
她陷入了沉思:“可距离武林各派攻上琼山才多久,眼下正是须得休养生息的时候,此时行动,岂不吃亏?”
哈士奇顿了顿,道:“此事还是您与兰舟商量,我只能提醒您几句,并不能替您决定任何事。”
她叹了口:“说得也是,回头我再同那小子商量商量吧……”
沉默了片刻,她突然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啊!——我现在一想到我和那小子之间还有一门亲事就头大!我没有恋弟的癖好啊!”
哈士奇翻了个白眼:“这门亲事是先帝赐的,您烦也没用。”
“那什么先帝不是已经死了吗,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您当这是买菜呐还能讨价还价?御旨赐婚,即便先帝不在了,也是国君金口玉言,容不得反悔。况且兰舟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就更不会反悔了……”
“啊呀你可别说了,我都不知道那小子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不嫁还想抢,说什么日久生情,他是哪里来的霸道总裁吗!”她一想起这事儿就脑阔疼,那小子还整得像是非她不娶,难怪她一提沈虽白他就炸毛,敢情这是怕绿啊!
诚然她没有给人戴原谅帽的癖好,但这事儿也太莫名其妙了点!
“人家从前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周太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哈士奇安慰道。
“说得这么有道理,我要是哪天被咚了,还不能揍他了呗?”
“……您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吧。”
“为啥,我怕他啊?”
“姑娘家家的,稍微文雅一点比较好。”
“行啊,嘴炮我也优秀!”
“……”所以你成天跟一个太子杠精究竟有什么好处!
她伸出手,一把将它捞进怀里抱着。
哈士奇吓了一跳:“壮士,您这是要把我下锅之前最后的温柔吗?”
她一巴掌拍在它的大脑门上:“就你这坑爹的脑子,把你炖一锅我还担心吃了智商下降呢!……”
“那您这是……哎哎哎壮士!有话好说,别做出这种难以描述的事!”它一阵惊慌。
顾如许摁住它,将自己的双脚伸进它毛茸茸的肚皮下:“胡咧咧什么,拿你取个暖怎么就成‘难以描述’了?别说得我想个饥不择食的变态,我是个正经人!”
说着,把冻得冰凉的手也伸了进去。
哈士奇一哆嗦,识趣地没有避开,破罐子破摔地往被窝里拱了拱。
顾如许心满意足地抱着暖烘烘的狗子,开始思索该如何劝兰舟再深思熟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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