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年过四十,但样貌仍是二十多岁,长得儒雅随和、俊朗有灵,但此刻和一个陌生女子相拥而泣,却是董如山三人未曾见过的。
待一大一小稳了稳情绪,董如山才踏前半步,“木长老,这位是?”
木青虚擦了脸上的泪,面上带笑,“让各位笑话了,这位是我族中侄女,已有数年未见。当年我孤身一人离家来到北洲,承蒙院长关爱留在学院,二十余年枯坐于此,不曾探亲,如今一见,便控制不住眼中的泪了。”
“原是木长老族中子弟,怪不得这一身的木灵之气如此纯正。”
董如山笑着点头。
却此时,山长老怒指白银怀中的土拨鼠,大喝一声,“就是你拔掉鹤儿一根毛,好你个土拨鼠!看我怎么收拾你!”
土拨鼠刚欲往白鹤伸出手,听得山长老怒喝,吓的身躯一震,连往白银怀里钻,两只黑亮的小爪子死死抓住白银胸前衣服,小脑袋贴在白银胸口,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白银心中发笑,这土拨鼠平日里仗着有木莹莹给他撑腰,对白银爱答不理,如今却这般可怜样。
他身后抚了抚土拨鼠的毛,掌心木灵力暖了暖它因害怕而僵硬的身子。右手捏住它的后脖颈,直直拎了起来,小家伙死死抓着白银,小眼睛里尽是慌乱无措。白银一用力,它的手便松开了,手脚并用地挣扎,却不得不正面面对山长老。
“山长老,这个小家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那好友的伙伴,那黄鱼就是给它留的。若是它愿意忍痛割爱,那黄鱼便都给白鹤也是可以的。”
木莹莹乍见白银拎着土拨鼠,顿时皱起了小鼻子,不等山长老回应,她便上前将土拨鼠夺了下来,抱在怀中不住安抚。土拨鼠如蒙大赦,筛糠似地抖着身子,小爪子抓住木莹莹胸前衣服,看的白银面色发沉,暗道真不是个好鼠。
木莹莹却不管,回眼瞪了白银一下,小鼻子轻哼一声,“你又欺负它。”
这一切发生地极快,山长老前一秒还在发怒,下一秒得了白银的话又不知所措,这一秒见着木莹莹如此爱护她这土拨鼠,心中又暖暖的。旋即又想到白鹤被抓掉的一只羽毛,脸上又升了怒意,只是相比之前略少了些。
他面色微沉,“小姑娘,你带着伙伴私闯学院重地存宝间,此为大罪。其次,你这伙伴拔掉鹤儿一只羽毛,更是罪加一等。再而,你明知犯错仍是逃跑,更是无罪可免。念在你是初犯,又是木长老族中子弟,且对你这伙伴疼爱有加,以上罪罚皆可免除。但是,罪责可免,赔偿不可无,你必须交出三条黄鱼以弥补鹤儿丢羽之痛。”
山长老这一席话流畅而出,神情不容有反,大有一种,你若是不给我黄鱼,我就论罪处罚你的意思。
木莹莹轻皱眉头,盯着面前一米四的娃娃脸山长老,心中不悦。闯存宝间的确是她不对,但山长老这一本正经的说教让她很是反感。心道我有青伯撑腰,你能奈我何?
“你这人血口喷人,那羽毛明明是你那白鹤自行脱落,小土捡拾来的,怎么到你口中便是它拔掉的。不就是一根羽毛嘛,小土,还给他!”
土拨鼠张着嘴,一脸祈求地盯着木莹莹。
山长老怒在心头,喝道,“你这女娃,真是谎话连篇,鹤儿跟我二十年,我不知它的意思?”
木莹莹不理山长老,一双含怒的眼睛看向白鹤,口中竟发出急促的鹤声,那白鹤当下往后退了一步。
董如山惊奇,这女孩竟能和百流,果然奇特。
“山长老,我这侄女生来与百兽通灵,她方才是与你的白鹤交流,看白鹤的样子,是它理亏了,你是误会了。”
木青不动声色往前踏了一步,站到木莹莹身边,儒雅带笑地看着山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