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张画上的灵气更充裕,木灵种子破土发芽时是最佳的促生时期,对日后种子生长有极大好处。生花爷爷,促生灵印我也会的,我可以帮您催生木灵种子。”
水生花摇了摇头,“木灵种子随缘而生,便让它自然而长。我在山中见过一种缩地草,这种草成长非常奇怪,它刚冒头的时候,窜的非常快,往往一场细雨就能让它拔高三寸。当它长到三尺高时,却不再往上增高,反而往下降,每天长高半寸就降低一寸,长几个月,这草竟然重新回到土里,只露出三寸高的草叶。”
“这草啊,它往后越长越慢,长了好几年,也没能长到原先那么高。它之所以再长不到那么高,是它一开始把根抬的太高,长飘了,根不稳,长到高处受到的风就大,大了它受不了,就又往地里缩回去了。”
“生花爷爷,促生灵印不会有这种拔苗助长般的效果,它就像肥料一样,给种子施下肥,增加它的生长力。”木莹莹开口道。
“莹莹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大爷这边谢过你。但大爷认为,该顺其自然地长。你看我花园里的草,这些花草经过我精心侍弄,看着整洁漂亮,但实际上,这里的花草远比不上与它们一批待在山上的草。我以为少了其他植物的争抢,没了鸟儿虫儿的侵扰,这些花草会长的更好。结果,这些花草长的是还不错,但远没有山上花草来的更有活力。”
“这些花草看着也很漂亮,但少了一份山上花草的灵韵。大爷现在也后悔将它们从山上移栽过来,它们本该在风雨中或昂首或低头,或生机勃发或无声消残,这才该是它们这一生。”
“可是”
木莹莹还想说什么,白银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生花大爷,您给我画的这张画好像少了一丝灵韵,细细感受下,里面既没有水灵气的润也没有木灵气的动。”
微微大娘和木莹莹探过头去,那画上果然没有她们俩画作中的灵动之感,如果说她们的人像是栩栩如生,白银这张至多可说中规中矩。坐在窗前,露出大半侧脸,莫过脖颈的黑发被一条蓝色束发条随意扎着,前额覆着几缕。身侧靠着一柄白鞘的剑,剑从鞘中稍稍露出一丝墨色。
水生花看着画,不无叹息道,“这是我能够留下的极限的画,若是与她们俩的画像同样充满灵气,我有预感,你真的会飘走。换言之,这张纸留不住你的画像。”
白银三人一脸懵,画差不画好,画好还会飞走,这是什么原理
“好吧,那我当面为十七再画一幅。”
水生花取过画笔,并未看白银,而是照心中所想所见勾勒,白银三人立在两侧看着画纸。随着画笔起落,画上渐渐现出轮廓,头发、眉毛、耳朵、鼻子、嘴巴,一一跃在纸上。但从一个器官看,这简直是一比一比例,甚至可以精确到耳朵上一颗小小的黑痣。
这一笔一划中蕴藏了丰富的木灵之气,木莹莹心叹一声,木灵种子已经完全出芽,这时再用促生灵印也晚了。
除了眼睛,白银这张新画已然完工,但水生花却停笔再未画下。
“咦怎么停了就差一双眼睛了。”
水生花呼了一口气,“我有预感,眼睛一旦完成,这画上的墨便也没了。”
三人惊奇,紧紧盯着水生花手中的笔,那笔一点点勾出眼睛的轮廓,再慢慢点出两只黑眼球,待最后一笔落下,双眼成,整幅画瞬间活了过来,墨迹中的灵气瞬时连通,就连微微大娘都感受到画纸上的木灵之气。
在三人惊讶神色中,画上白银眼中闪出人性般的亮光,嘴角似也一弯,竟从纸上腾的一下升到空中,浮在四人不远处,冲着白银诡异一笑,闪电般飘向他。
水生花从墨迹白银升空一刻便没了动作,抬起的手臂停在空中,似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只有身侧木莹莹发现他两眼闪过两道绿光。
虽不明这画作为何突袭而来,白银心中并不慌张,手起剑归,墨迹白银被尽数蒸发,其内灵气从窗户飘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