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黄铃儿塞了一颗丹药入腹,款款走到白银身旁,伸出一只手。
“什么?”白银装傻不知。
“两千五”
“哇,这林子空气竟然这么好,走,我们去东环海逛逛。”
白银抬脚要走。
“小气,好歹我也出了一半力。”
“听不到听不到,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黄铃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开玩笑的,给。”白银从怀中掏出一沓钱币,两千五百万。
“呐,两千万给你,奇丹坊要给我终身八折价哦。”黄铃儿抽出五百万自己留着,剩下的两千万又回到了白银怀中。
“没问题,回去我就跟朱明说。”
见白银二人要走,暗中看着的卢巡有些急了。
“先生,这两人”
“放心,随我出去,你且自说,我保护你。”黑衣人声音依旧冰冷。
“劳烦先生,抓住这两人,回去我便向叔叔请任,先生想做什么官,就做什么官。”卢巡允诺,带疤的脸满是喜色,丝毫未察觉黑衣人眼睛里的冰冷。
二人从林中窜出,卢巡大喝一声,“小子,留下!”
白银二人互看一眼,微微点头。
“你是何人?”白银脸上有些不耐烦。
卢巡乍见白银脸上表情,眉头微皱,这与自己印象中的白银似有不同,更为妖异些。再看身旁黄铃儿,虽也着黄衣,但其妆容颇为精练,不似那日俏生生。
“哼,莫不是过了两日,二位就忘了西市的李家饭馆?”
卢巡冷哼道,衣装打扮虽有不同,但方才对战那股子狠劲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妄图以容貌混淆于我,当我卢巡是吃白饭的吗?
“什么李家饭馆?有事说事,若是无事故意叨扰,我不介意杀一个人,哦不,两个人,后面躲在黑袍里的家伙,见不得光吗?依骆某看,你二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比之方才那两人还不如。莫非东洲皆是如此蛮横无理之人?”白银大有一种不好好说我便动手的样子。
“死到临头竟还嘴硬,待我拿下你二人,你二人便知我是何人!”
说罢,卢巡扭头对着黑衣人略一鞠躬,黑衣人点了点头,卢巡退开一旁,冷眼相看,嘴角露出笑意。
黑衣人上前两步,步法缓慢而沉稳,眼神冰冷而无情,整个人只一双眼睛露在外,白银心脏跳动微重,墨染紧握在手,身上有一股躁动。
“小心,此人很可怕。”白银出声道,黄铃儿微微点头,双手各握一柄匕首,全身已是绷紧。
世人有看行动样貌以定人性之说,说的便是从人的样貌、姿态来判断这人的性格、心理。如胖者正常行走缓慢沉健,心中便是悠闲平静;若是胖者行走如风,脸上不见出汗,眼中不见慌乱,则此人多半是练家子。
武者,对自己的坐、行、走、立等姿势其实都有要求。如白银,行走时必然腰背挺直、脚步轻快,如黄铃儿,行走时莲步频移、落地无声。
眼前这黑衣人,行走时便掐好了时间,每一步都走在心脏跳动的瞬间,如此沉稳的步伐,让白银二人压力极大,这才有如临大敌的反应。
二人并不出声,缓缓拉开架势,静等黑衣人攻来,面对强大未知的对手,转身逃跑是下下策。
黑衣人走了七步,立在白银二人身前三丈远,不出声也不动作,只看着白银二人。
“那小子,你找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莫不是个哑巴?”
白银内力将声音透出,手中剑猛地一挥,剑气陡然冲向黑衣人。同时,黄铃儿双手切换出六道飞镖,疾射而出封闭黑衣人左右退路。
黑衣人脚下未动,右臂抬起,身前划出一个半圆,将飞镖尽数挡下,反手一掌,将白银剑气拍散。
白银二人瞳孔微缩,此人内力雄厚如斯。卢巡见此心中更是大定,脸上笑意毫不掩藏。
二人对视一眼,不再等待,欺身上前。白银右手墨染连连向黑衣人劈砍,黑衣人只左右腾挪闪躲,身子未移动太多,若一片叶子,摇摆飘荡间将白银攻击尽数躲去。
黄铃儿双手持刃,左右开弓,匕首划刺不顿,黑衣人侧身、摆手,躲过匕首的同时不忘反手拍打黄铃儿手腕小臂。
三人战在一起,黑衣人只躲不攻,白银二人长剑短刃连连出击,每次将要击中黑衣人,黑衣人皆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逃脱,他身子仿若棉花做的一般,可伸可缩、可直可折。白银二人攻击总觉得打在空气中,好不难受。
见此状,白银即让黄铃儿退出战场,自己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黄铃儿退在一旁,仔细打量黑衣人,白银无论怎样攻其上身,他皆能堪堪躲过,说其堪堪,乃是因为他每次距离墨染只有两厘米远,若是墨染再长些,他便瞬间重伤。
这种巧妙的距离自然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刻意保持,以此节省力气。白银若是一直攻下去,此消彼长间,黑衣人无须耗费太大心力便能将白银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