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宫绫瞧了他一眼,依言把杯子连带茶壶一起推到一边。
他取出一封信递过来:“刚刚收到的,老头子叫你聊完了回去一起看看。”
宫绫也不避讳就坐在旁边的宫燕儿,自顾自地拆开信封看起来。
透过纸的背面依稀能看出来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按理说一眼就能扫完的内容,她却偏偏盯着看了一盏茶有余,她不讲话,其他几个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不过注意力却是都妥妥的放在宫绫的表情上。
“天呐,怎么会这样!要是找不到这味药,你的病可要怎么治啊?!”众人关注的焦点本人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神色间带上了毫不掩饰的焦虑和恐慌。
温吟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不停地跳动着:“嗯?”
他怎么觉得后颈一阵发凉……好像是被推出去当靶子了……
宫燕儿原本被她那个故事忽悠的提心吊胆,乍一听这句话只觉得一颗心脏几乎都要爆裂开来:“你……你说什么?”
宫绫仿佛是鬼上身了一般,整张脸都皱成了小包子:“唉,好不容易有了点好转,结果最重要的一味药居然拿不到……”
温吟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不经意地皱了皱眉:“怎么说?”
宫绫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演完独角戏地准备,没想到这人还挺上道,所幸她就顺着台阶下了:“我还奇怪怎么一直找不到,原来是早在两年前就被收进华城的私库了,既然是私库,那就断没有再轻易拿出来的道理了。”
她虽然说的不尽详细,但是宫燕儿也明白了个大概,治温吟腿疾的一味药现在在南唐皇帝的手里,换句话说就是拿不到这味药温吟的腿就治不好,而显然他们现在没有办法拿到这味药,那么她顶替镇远将军遗孤的身份嫁给温吟的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毕竟如果他的腿疾不能痊愈,就意味着将来的仕途要半路夭折,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残废,纵然她喜欢,宫远正会不会轻易答应还不好说。
宫燕儿收起思绪,复杂的看了温吟的一眼,目光不可避免地在他的双腿上徘徊了许久,随后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长亭,送客。”温吟巴不得她早点走,宫燕儿要是不自己告辞恐怕他就要直接赶人了。
宫绫晃了晃手上的信纸:“走吧。”
温吟站起来快走两步追上她,轻咳一声:“怎么突然想起来忽悠宫燕儿了?”
“怎么能叫忽悠呢,”她把信纸折了两折捏在手里扇风,“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华城私库里确实有这么个东西,也确实对你的腿疾有好处,回头我叫人从朔野送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温吟面色不改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把那张看起来已经不堪折腾的信纸抽出来,“你这么说完以后,她肯定要慎重考虑婚约的事情,保不准觉得自己嫁个残废没前途之后就主动去找皇上取消婚约了。”
宫绫:“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这么好,娶宫远正的女儿太委屈你了。”
温吟眉梢一跳,压抑住自己不经意间上扬的唇角:“还有呢?”
“还有?”宫绫摇了摇自己被抓着的手腕,“松开吧,手酸了,你爹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