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医生。”
钟沛按照医生的吩咐交了费,取了药。等他返回急诊室的时候,梅天东已经睁开了眼睛。
“梅天东,你可吓死我们了。”
“我在哪儿?”梅天东想要坐起来,钟沛赶紧上扶他起来。
“你在医院呢。你现在发高烧,刚才烧得不省人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医院来。”
梅天东感到自己的头很重很重,眉骨和太阳穴疼得厉害。
“走吧,咱们去输液室输液。”钟沛扶着糊里糊涂的梅天东来到了输液室。
输液室里有三四个人在输液,多数床位都是空的。钟沛将梅天东扶到一张空床上躺下,一个女护士走过来接过钟沛手里的瓶瓶罐罐去配药。
钟沛发现一个枕头有点矮,就去旁边的空床位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垫在梅天东头下面。
护士推着手推车来过来,熟练地将输液瓶挂起来,将针头推进梅天东右手手背的血管中,调好输液的速度,叮嘱钟沛看着时间,时间到了叫她换药。
二十分钟后,在药物的作用下,梅天东的脸色不似先前那么红了,人也清醒了。钟沛出去买了点吃的喝的。梅天东表示他不饿,钟沛就拧开一瓶水递给他。
“钟沛,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梅天东说,语气有些虚弱。
“我问了你不告诉我,我会很没面子。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钟沛回答,“不过你如果心情不好也找个别人能找到你的地方宣泄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费了多大劲。刘鸣他们都要急死了,我已经跟他们报过平安了。”
“钟沛,谢谢你。”梅天东由衷地说。
“都是哥们,跟我这么客气。一会儿输完液,宿舍是回不去了,咱们两个只好去酒店开房了。”钟沛见梅天东已经无恙,开起了玩笑。
钟沛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走出输液室接电话。梅天东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从监狱出来后,梅天东心情很糟。他和凌寒明明相隔很近却无法见面,这让他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沮丧。他不想回学校,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他只想一个人待着。可天地这么大,除了学校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梅天东忽然很想家,不,应该说是他曾经的家。那个家里有他太多的回忆,而凌寒是其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梅天东身不由己地坐车来到了宏安小区。他还保留着楼门的钥匙,打开门,上了楼。可是站在曾经的家门前,他已经不认识了。他的家和凌寒家的门都已经换了,显然这里已经换了新的住客。那崭新的大门仿佛在告诉他,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梅天东下了楼,去超市买了一打啤酒。他拎着啤酒上了顶楼。天台门的钥匙他也没有丢弃。天台的门没有换锁,他一下子就打开了门。家虽然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但是他还有这个天台可以缅怀。
啤酒罐一个接一个地空了,可梅天东一丝醉意也没有。此时此刻他无比讨厌自己这喝不醉的体质。他不想清醒,他想要一场可以让他忘记所有伤痛的宿醉。可是,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到最后,让他失去意识的却是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