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淋见过侯爷,见过夫人。”荣沫淋站起身端端正正的行礼,而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水,“以茶代酒,谢夫人和侯爷救命之恩。”
夜摇光端起茶水,笑着喝下去,算是接受她的谢意,放下茶盏之后开口道:“七姑娘,日后可要多当心,人的性命最是脆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伤得可是至亲之人。”
荣漪淋身子僵了僵,才又是一福身:“沫淋谨记夫人教导。”
看得出来这不是敷衍,而是诚恳的态度,夜摇光想这姑娘应该是鬼门关走了一遭才想明白了,能够想明白就好,
夜摇光伸手亲自将她搀扶起来,荣沫淋也是抬眼对着夜摇光感激一笑,不是一个不知感恩的女孩子,夜摇光便看了看她的面相,只一眼,目光就是一凝,但情绪稍纵即逝,除了温亭湛没有任何人不做得到。
她的面色依然温和,仿佛拉着荣沫淋闲话家常一般:“你这次遇险想必把家人都吓坏了,你的弟弟尚且年幼,可有惊着他?”
荣沫淋有些诧异,她记得夜摇光那日一直在女客这边,自己的弟弟去了私塾,应该是没有见到过,当然大户人家都有查别人家的人口习惯,但这种事从来不宣之于口:“夫人是如何得知,沫淋有个弟弟?”
“难道你们家便无人知晓我动些奇门异术?我看了你的面相。”夜摇光轻笑道,“你七岁丧母,你有一兄一弟,你哥哥应该在近两年病故了对么?”
荣沫淋的眼底有水光一闪而过,但是她很快就恢复镇定:“夫人说的极是,我那日的确把风哥儿吓得不轻,他现在整日守着我,就怕我有个闪失,但其实只是府中下人手脚不干净,祸及了主子,并无人要伤害我,可他就是不放心。”
“你们姐弟情深。”夜摇光略带些艳羡的口吻,她抓住荣沫淋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我自幼就是不知爹娘的弃儿,也想有个兄弟姐妹,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多处处,我家阿湛不喜欢菊花,有个兄弟陪我看尽菊花傲骨该有多好啊。”
荣沫淋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她抬眼看着夜摇光,这个美的让人迷眼的女子,她眼底的意味深长让她的心口一紧,她试探性的回答:“那我比夫人幸运,风哥儿还说今年要陪我赏菊。”
“那就多看看,每一年的菊花都不一样,错过了可是一生的遗憾。”夜摇光笃定的回答。
荣沫淋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对夜摇光的行了行礼:“夫人说是,沫淋记下了。”
知道将荣家的人送走,夜摇光才轻叹:“是个聪明的姑娘。”
“摇摇,又在做好人了。”温亭湛将妻子揽入怀中,在她脸上爱怜的亲一口。
眉骨代表着兄弟姐妹,荣沫淋的眉骨出现了凶光,她唯一的弟弟即将遭难,只要能够躲过九月,就能够自然化解,当着荣利的面夜摇光不能直言,才用这么隐晦的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