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楞眼睛一睁。
温亭湛见此便连忙问:“严叔可是想到了什么?”
“半年前……”严楞皱着眉,想了想却没有说下去,而是忽然说道,“时间有些长远,容我好生想想,你们也行了一日船,好生歇息半日,琉球之事明日再查。”
温亭湛和夜摇光并没有阻拦严楞,等到严楞离开之后,夜摇光才道:“严叔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没有立刻接话,温亭湛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好一会儿他才道:“严叔应该是知道是谁在相助泰和族之人。”
“他知道?”夜摇光不解,“为何要隐瞒?这个人于他而言很重要?”
“知遇之恩,提携之恩。”温亭湛目光变得深邃。
夜摇光迅速的看着温亭湛:“你是说放水的人是前巡检……”
温亭湛点了点头:“每日巡卫定然不是一人,尤其是来往船只数量过多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只有一队人巡查,若是一队人尚且由领队号令,那么几队人就绝非一个领队可以放行。”
“有事一个聪明人!”夜摇光瞬间就想明白了。
前巡检的父亲只怕早已经病入膏肓,是什么时候大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早早的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对方的人,让他们暗中可以开始行动,等到他父亲一过世,他就给了信号,对方这个时候将尸体大量以行商船只运过来,那时候正逢他丧父悲痛期间,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等到关键的时候出现,与行商的领队之人寒暄几句,并且自己力保,恐怕水兵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不合规矩,于是就这样轻易的放了行,而他功成身退的拿到了好处扶灵回乡丁忧,日后这件事若是查出来,时间概念上有些模糊,说不定严楞还是一个背锅人。
“这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被……”夜摇光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就要看看他的本事。”温亭湛眯了眯眼,他倒是希望这个人能够更聪明一些,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认证。蓦然,温亭湛站起身,“我去寻严叔,你午休。”
说完,温亭湛就疾步走出去,夜摇光甚至来不及出声制止。索性就听了温亭湛所言回到给她安排的房间躺下睡觉,等到夜摇光睡了一觉起来,就急忙忙的寻温亭湛,严楞知晓夜摇光是女儿身,他们的房间并在一起。
“你中午去寻严叔,是告诉他,他被利用了?”夜摇光进门看到温亭湛就直接问,“他又告诉你关于前巡检之事么?”
“我去寻严叔,只是让他对澎湖之人言,我们是他的亲戚,来此探望他。”温亭湛解释道,“严叔过于忠耿,他便是信了自个儿被利用,也不会反过来恩将仇报,与其给他增加烦扰,不如我们暗中行事。”
“你是怕打草惊蛇?”夜摇光瞬间明白了温亭湛的用意。
盗尸一伙人一定会时刻关注这边的动向,难怪温亭湛要亲自来,因为温亭湛不是官身,如今就更好,他们与严楞确然算是亲戚关系,如此对方不会防备,他们好来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