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费心思乔装而来,目的为何?”温亭湛目光直对仲尧凡。
“自然是掩人耳目,秘密救治殿下。”仲尧凡回答。
“你此刻将人引走,是把他们都当做傻子?”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仲尧凡唇角轻扬,“让他们起疑了又何妨,只要他们不确定,自然会想办法试探,待到他们露出马脚再一击即中。”
温亭湛听后,长翘的眼脸垂下,遮住了那一双漆黑明亮内敛的眼眸,伸手端起茶杯,不发一言。
萧士睿和秦敦都以为他是无话可说,而只有了解他的夜摇光觉得他是不想再和仲尧凡说下去,这是一种藐视,对仲尧凡智商的藐视。
仲尧凡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沾沾自喜认为温亭湛是被他说服了,于是面色平淡的问道:“不知温公子有何高见?”
手,轻轻的将茶杯放下,温亭湛掀开眼帘,漆黑的眼瞳犹如打开贝壳瞬间绽放出了珍珠的华光:“侯爷此为中策。”
“洗耳恭听。”
“侯爷若是亲自带人救治士睿是下策,如今大费周章是为中策。”温亭湛淡声道,“侯爷身为殿下的谋士,不应当没有听说过殿下被人下毒,对方有方外高人,侯爷也应当知道殿下三个月前遭到截杀,而这截杀之人定然不会与取走殿下血的人是同伙,否则殿下活不到回宫。三个月前才截杀了殿下,总会露出点把柄,这是瞒都瞒不了的事情,陛下定然会派人彻查,以陛下的能力总会有个蛛丝马迹,因为陛下插手,所以截杀殿下的人自然短期定然不敢有所动作,这是在玩火**,故而不难想出,截杀殿下,下毒,施术为三方势力。”
温亭湛分析完,仲尧凡的目光变得深刻起来,其他人都有些听不懂。
“然则,这三方势力定然也互相知道点彼此的动作,否则当初殿下被追杀躲避农户,施术之人就不会如此快的赶至,取走了殿下的血。”温亭湛进一步解释,“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招制敌,栽赃嫁祸,让他们三方同时暴露在陛下的面前?”
只要悄无声息的让夜摇光将萧士睿的巫术破了,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行事该痛还是痛,等到蛊发之前,将冠云街的周府扯出来,周府那背后的主子愿意背这个黑锅?自然不能,他既然能够知道当初截杀萧士睿的人,而选择这个时候再对萧士睿下手嫁祸截杀者,未必不知道是谁对萧士睿施的邪术,就让他去证明清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揪出真正的凶手,何乐而不为,这样一咬下去,三方未必不会互相咬,到时候能够得到的好处将会无限大,可这么好的一个局面,却被仲尧凡打破了,仲尧凡只想着抓施术之人,完全没有想过其他势力。
几个人听完之后,看向温亭湛的目光都是深深的惧意,这简直不是正常的脑子,仲尧凡的计策已经完美到不行了,至少把施术的人肯定能引出来,而温亭湛这个计划更省力,更加狠辣。
似乎还嫌对大伙儿智商的碾压不过,温亭湛又淡淡的飘出一句话:“殿下现在所恃的全是陛下的恩宠,侯爷切莫把这份恩宠变的淡薄,殿下的羽翼尚且不丰。”
这句话,让仲尧凡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