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反问着他,“你舍得拒绝小野么?”
“舍得。她不是你。”
“………”
容忌当真越来越会说话。
他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叫我闹个大红脸。
我疾转过身,原想借着鬼蜮的阴风吹散面颊上的热度,不成想走急了,竟一头栽入朱雀怀中。
朱雀冒着火气的身体被容忌冰冷的气场所染,一双振翅欲飞的火红羽翅,硬生生地被冻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我揉了揉被他身上铠甲撞得生疼的前额,两眼犯花,“平白无故的,穿这么结实做什么?”
朱雀吃力地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慌得手足无措。
“东,东临王。属下不是故意的。”
下一瞬,朱雀单膝跪地,怯生生说道。
“看来,你彻底忘了本王的警告。”容忌冷沉着脸,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属下不敢。”朱雀将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容忌可真是奇怪,仿若同朱雀有仇般,总是不遗余力地吓唬他。青龙也时常冒冒失失地闯过我的寝宫,但容忌对青龙从未有过敌意。
“你干嘛凶他?”我语气不善地看向容忌。
“笨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容忌压低了声,附于我耳边轻语道。
朱雀喜欢我?
我匪夷所思地看向跪地不起的朱雀,心下腹诽着,难不成因为我是凰神凤主,他将我当成了鸟,故而一见倾心,再见衷情?
片刻后,朱雀许是顶不住头顶上方我和容忌灼热的眼神,率先开口道,“王,鸿蒙古寺有异动。”
“嗯?”
照理说,天弋功力尽失,再无翻身的可能,鸿蒙古寺怎么又传来异动?
“一个时辰之前,圣君封於前往鸿蒙古寺,欲询问神君天弋关于自身的命数。神君刚烈,缄口不言,惹得圣君勃然大怒,遂以五行真火焚烧神君。”朱雀如实说道。
闻言,我亦唏嘘不已。
封於绝非良善之辈,但我未料到,他竟狠得下心肠以五行真火焚烧亲生骨肉。
说到底,天弋也是命苦之人。他生性良善,却因骨血里融着封於的狠戾,又被冷夜荼毒多年,最终走上了不归路。
“派人盯着封於。”我低低说道,原想命朱雀一并盯着百花仙子,但容忌似乎挺信任百花仙子,我亦不好当着他的面儿让朱雀替我监视她。
“王,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朱雀抬眸,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面色冷漠的容忌,细声细语地说道。
“何事?”我急急问道,最是见不得朱雀婆婆妈妈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