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小心翼翼地将我搂入怀中,轻声细语道,“歌儿,莫要嫌我烦。我,我只是...”
他支支吾吾,莹白的颊面上现出点点红晕,小巧的耳廓亦被他突如其来的羞赧染得白里透粉,像极了刚睡醒的小乖,懵且可爱。
“乖乖,你是不是想说不能没有我?那一刻,你是不是吓得双腿打颤,涕泗横流?”我轻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难得见他吃一回瘪,忍不住逗弄他一番。
“睡觉!”
容忌略显羞窘,隔空掐灭了屋中烛火。
他将我桎梏在臂弯之中,双眸紧阖,以假寐掩饰尴尬。
我往他怀中靠了靠,轻声说道,“乖乖,我好害怕失去你。正是因为害怕失去,我才鼓起勇气孤注一掷。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知你会陪我一道,因而全无后顾之忧。”
“小嘴抹蜜了?”容忌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眸,透过浓浓夜色,定定地看着我。
“你该不会把持不住了吧?”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单手捂着前襟,委实不愿再让他看到我身上可怖的伤疤。
“嗯。”
容忌轻轻颔首,眸中溢满宠溺之色。
“不可以!”我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往里侧缩着。
“笨蛋,你以为我会介意你身上的伤疤?在我眼中,无论何时,你都美得动人心魄。”容忌柔声说道,他的身体亦跟着我往里侧靠。
若是之前,他如此言说,我定会信以为真。
但自我从昆仑镜中窥得百花仙子完美无缺的曼妙身姿后,再不愿让容忌看到一丝一毫的不好。
“小,小乖如何了?”我以双手挡在身前,磕磕巴巴道。
“依旧陷于昏迷中,父君日夜守在他身侧,短时间内出不了纰漏。”容忌如是说道。
闻言,我遽然起身,“随我去一趟鬼蜮。”
“身体吃得消么?不若,我派追风、铁手去一趟?”
“还是我亲自去罢。魂灵珠乃鬼蜮宝物,他们身手虽好,但暗箭难防,我不愿他们因为我的缘故,再出闪失。”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容忌见我如此坚决,只得轻声应着,遂同我一道瞬移至鬼蜮之中。
刚踏入鬼蜮,便有数十道影影绰绰的鬼影在我和容忌眼前来回晃荡。
原以为这些小鬼在嬉戏打闹,定睛一看,才发觉它们纷纷顶着煞白的脸,愁容满面。
我朝着为首的白无常招了招手,困惑地询问道,“白兄,鬼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兄弟们皆苦着小脸?”
白无常长吁短叹,细长的舌随同他的愁绪一道缠了数个死结。
他一边以枯瘦细长的手指解着舌上死结,一边飞快地翻动着嘴皮子,急急说道,“昨儿个夜里,鬼王妃突然腹痛难忍,瞅那样子,应当是小产先兆。鬼王吓得急召鬼蜮所有鬼医,可鬼王妃硬是闭门不见。鬼王妃疼得死去活来,却死活不肯让鬼医为她诊治,鬼王束手无策,眼下正跪在宗祠为鬼王妃祈福。”